1.用衣裳造句

2.和 衣有关的成语

3.《胡铨》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胡铨》人物故事小传

4.文言文胡铨传

5.《梁书》卷三十三 列传第二十七◎王僧孺 张率

6.戊午上高宗封事原文及翻译注释

衣裳之会_衣裳之会的解释

衣裳的意思是衣服的通称。

一、释义

1、衣服的通称。

2、古时衣指上衣,裳指下裙。后亦泛指衣服。

3、后因以借指圣贤的君主。

4、代称达官贵人或儒雅之士。

5、古时上衣称衣,下裙称裳,故衣服合称为衣裳。

二、出处

出自《周易·系辞下》里的一句话:“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

三、组词释义

1、颠倒衣裳:意思是衣裳上下倒穿,形容匆忙失序的样子。

2、衣裳之会:指国与国间以礼交好之会,相对“兵车之会”而言。

3、为他人作嫁衣裳:比喻空为别人辛苦忙碌﹐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

4、衣裳楚楚:形容穿着整齐华美。

5、小衣裳:贴身穿的单衣单裤。小孩儿穿的衣裳。

衣裳的例句:

1、他下身穿一条深色的涤纶长裤,上身着淡黄的夹克衫:敞开的农领罩露;上雪白的衬衫,他的衣裳朴素又大方。

2、那年,你一袭红衣妙曼,红妆淡。而我,不过一介白衣翩跹,执折扇。曲终人散,氤氲细雨朦胧了江南。我悉听着风的呢喃,落泪沾湿了衣裳。

3、她穿着一件素花罩衫,领口露出一件绿色毛衣裳,上身穿一条普通布裤,但剪裁得体,很能显出她那苗条的腰身。

4、是一年落叶黄,一阵秋雨一阵凉。整日工作挺辛苦,天凉别忘加衣裳。保重身体多餐饭,珍惜友情常想想。

5、西瓜圆圆的,像个大皮球,它外表是深绿和青绿相间的花纹,好像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花衣裳。

6、那些人们都穿着一种可受的翠绿色的衣裳,还戴着像那些芒奇金人那样的尖顶帽子。?

7、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

8、隆冬,家乡的田野悄悄脱去了“金装”,换上了银白色的“衣裳”,到处都银装素裹,玉树琼枝。

9、春蚕死去了,但留下了华贵丝绸,蝴蝶死去了,但留下了漂亮的衣裳。

10、 雨中快速行车,污水飞溅,弄脏了路人的衣裳。?

用衣裳造句

卷三·论封建

 贞观元年,封中书令房玄龄为邗国公,兵部尚书杜如晦为蔡国公,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齐国公, 并为第一等, 食邑实封一千三百户。皇从父淮安王神通上言:“义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玄龄等刀笔之人,功居第一,臣窃不服。”太宗曰:“国家大事,惟赏与罚。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咸惧。则知赏罚不可轻行也。今计勋行赏,玄龄等有筹谋帷幄、画定社稷之功,所以汉之萧何,虽无汗马,指踪推毂,故得功居第一。叔父于国至亲,诚无爱惜,但以不可缘私滥与勋臣同赏矣。”由是诸功臣自相谓曰:“陛下以至公,赏不私其亲,吾属何可妄诉。”初,高祖举宗正籍,弟侄、再从、三从孩童已上封王者数十人。至是,太宗谓群臣曰:“自两汉已降,惟封子及兄弟,其疏远者,非有大功,如汉之贾、泽,并不得受封。若一切封王,多给力役,乃至劳苦万姓,以养己之亲属。”于是宗室先封郡王其间无功者,皆降为县公。

 贞观十一年,太宗以周封子弟,八百余年,秦罢诸侯,二世而灭,吕后欲危刘氏,终赖宗室获安,封建亲贤,当是子孙长久之道。乃定制,以子弟荆州都督荆王元景、安州都督吴王恪等二十一人,又以功臣司空赵州刺史长孙无忌、尚书左仆射宋州刺史房玄龄等一十四人,并为世袭刺史。礼部侍郎李百药奏论驳世封事曰:

 臣闻经国庇民,王者之常制;尊主安上,人情之大方。思阐治定之规,以弘长世之业,万古不易,百虑同归。然命历有赊促之殊,邦家有治乱之异,遐观载籍,论之详矣。咸云周过其数,秦不及期,存亡之理,在于郡国。周氏以鉴夏、殷之长久,遵皇王之并建,维城磐石,深根固本,虽王纲弛废,而枝干相持,故使逆节不生,宗祀不绝。秦氏背师古之训,弃先王之道,践华恃险,罢侯置守,子弟无尺土之邑,兆庶罕共治之忧,故一夫号呼而七庙隳圯。

 臣以为自古皇王,君临宇内,莫不受命上玄,册名帝录,缔构遇兴王之运,殷忧属启圣之期。虽魏武携养之资,汉高徒役之贱,非止意有觊觎,推之亦不能去也。若其狱讼不归,菁华已竭,虽帝尧之光被四表,大舜之上齐七政,非止情存揖让,守之亦不可焉。以放勋、重华之德,尚不能克昌厥后,是知祚之长短,必在于天时,政或兴衰,有关于人事。隆周卜世三十,卜年七百,虽沦胥之道斯极,而文、武之器尚存,斯龟鼎之祚,已悬定于杳冥也。至使南征不返,东迁避逼,禋祀阙如,郊畿不守,此乃陵夷之渐,有累于封建焉。暴秦运距闰余,数终百六,受命之主,德异禹、汤,继世之君,才非启、诵,借使李斯、王绾之辈盛开四履,将闾、子婴之徒俱启千乘,岂能逆帝子之勃兴,抗龙颜之基命者也!

 然则得失成败,各有由焉。而著述之家,多守常辙,莫不情忘今古,理蔽浇淳,欲以百王之季,行三代之法,天下五服之内,尽封诸侯,王畿千里之间,俱为地。是则以结绳之化行虞、夏之朝,用象刑之典治刘、曹之末,纪纲弛紊,断可知焉。锲船求剑,未见其可;胶柱成文,弥多所惑。徒知问鼎请隧,有惧霸王之师;白马素车,无复藩维之援。不悟望夷之衅,未堪羿、浞之灾;既罹高贵之殃,宁异申、缯之酷。此乃钦明昏乱,自革安危,固非守宰公侯,以成兴废。且数世之后,王室浸微,始自藩屏,化为仇敌。家殊俗,国异政,强陵弱,众暴寡,疆场彼此,干戈侵伐。狐骀之役,女子尽髽;崤陵之师,只轮不反。斯盖略举一隅,其余不可胜数。陆士衡方规规然云:“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天邑,天下晏然,以治待乱。”何斯言之谬也!而设官分职,任贤使能,以循良之才,膺共治之寄,刺举分竹,何世无人。至使地或呈祥,天不爱宝,民称父母,政比神明。曹元首方区区然称:“与人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人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岂容以为侯伯则同其安危,任之牧宰则殊其忧乐?何斯言之妄也!

 封君列国,藉其门资,忘其先业之艰难,轻其自然之崇贵,莫不世增*虐,代益骄侈。离宫别馆,切汉凌云,或刑人力而将尽,或召诸侯而共乐。陈灵则君臣悖礼,共侮征舒;卫宣则父子聚麀,终诛寿、朔。乃云为己思治,岂若是乎?内外群官,选自朝廷,擢士庶以任之,澄水镜以鉴之,年劳优其阶品,考绩明其黜陟。进取事切,砥砺情深,或俸禄不入私门,妻子不之官舍。班条之贵,食不举火;剖符之重,居惟饮水。南阳太守,弊布裹身;莱芜县长,凝尘生甑。专云为利图物,何其爽欤!总而言之,爵非世及,用贤之路斯广;民无定主,附下之情不固。此乃愚智所辨,安可惑哉?至如灭国弑君,乱常干纪,春秋二百年间,略无宁岁。次睢咸秩,遂用玉帛之君;鲁道有荡,每等衣裳之会。纵使西汉哀、平之际,东洛桓、灵之时,下吏*暴,必不至此。为政之理,可以一言蔽焉。

 伏惟陛下握纪御天,膺期启圣,救亿兆之焚溺,扫氛祲于寰区。创业垂统,配二仪以立德;发号施令,妙万物而为言。独照神衷,永怀前古,将复五等而修旧制,建万国以亲诸侯。窃以汉、魏以还,余风之弊未尽;勋、华既往,至公之道斯乖。况晋氏失驭,宇县崩离;后魏乘时,华夷杂处。重以关河分阻,吴、楚悬隔,习文者学长短纵横之术,习武者尽干戈战争之心,毕为狙诈之阶,弥长浇浮之俗。开皇在运,因藉外家。驱御群英,任雄猜之数;坐移明运,非克定之功。年逾二纪,民不见德。及大业嗣立,世道交丧,一时一物,扫地将尽,虽天纵神武,削平寇虐,兵威不息,劳止未康。

 自陛下仰顺圣慈,嗣膺宝历,情深致治,综核前王。虽至道无名,言象所纪,略陈梗概,安所庶几。爱敬烝烝,劳而不倦,大舜之孝也。访安内竖,亲尝御膳,文王之德也。每宪司谳罪,尚书奏狱,大小必察,枉直咸举,以断趾之法,易大辟之刑,仁心隐恻,贯彻幽显,大禹之泣辜也。正色直言,虚心受纳,不简鄙讷,无弃刍荛,帝尧之求谏也。弘奖名教,劝励学徒,既擢明经于青紫,将升硕儒于卿相,圣人之善诱也。群臣以宫中暑湿,寝膳或乖,请移御高明,营一小阁,遂惜十家之产,竟抑子来之愿,不吝阴阳之感,以安卑陋之居。顷岁霜俭,普天饥馑,丧乱甫尔,仓廪空虚。圣情矜愍,勤加赈恤,竟无一人流离道路,犹且食惟藜藿,乐彻簨簴,言必凄动,貌成癯瘦。公旦喜于重译,文命矜其即叙。陛下每见四夷款附,万里归仁,必退思进省,凝神动虑,恐妄劳中国,以求远方,不藉万古之英声,以存一时之茂实。心切忧劳,志绝游幸,每旦视朝,听受无倦,智周于万物,道济于天下。罢朝之后,引进名臣,讨论是非,备尽肝膈,惟及政事,更无异辞。才日昃,必命才学之士,赐以清闲,高谈典籍,杂以文咏,间以玄言,乙夜忘疲,中宵不寐。此之四道,独迈往初,斯实生民以来,一人而已。弘兹风化,昭示四方,信可以期月之间,弥纶天壤。而淳粹尚阻,浮诡未移,此由习之久,难以卒变。请待斫雕成器,以质代文,刑措之教一行,登封之礼云毕,然后定疆理之制,议山河之赏,未为晚焉。《易》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况于人乎?”美哉斯言也。

 中书舍人马周又上疏曰:

 伏见诏书令宗室勋贤作镇藩部,贻厥子孙,嗣守其政,非有大故,无或黜免。臣窃惟陛下封植之者,诚爱之重之,欲其绪裔承守,与国无疆。何则?以尧、舜之父,犹有朱、均之子。况下此以还,而欲以父取儿,恐失之远矣。倘有孩童嗣职,万一骄逸,则兆庶被其殃,而国家受其败。政欲绝之也,则子文之治犹在;政欲留之也,而栾黡之恶已彰。与其毒害于见存之百姓,则宁使割恩于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则向之所谓爱之者,乃适所以伤之也。臣谓宜赋以茅土,畴其户邑,必有材行,随器方授,则翰翮非强,亦可以获免尤累。昔汉光武不任功臣以吏事,所以终全其世者,良由得其术也。愿陛下深思其宜,使夫得奉大恩,而子孙终其福禄也。

 太宗并嘉纳其言。于是竟罢子弟及功臣世袭刺史。

译文

 贞观元年,唐太宗封中书令房玄龄为邗国公,兵部尚书杜如晦为蔡国公,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齐国公,官品都列为一等,享受一千三百户的俸禄。太宗的堂叔淮安王李神通上奏道:“在太原初举义旗时,我便带兵首先赶来响应,现在房玄龄这些舞文弄墨的人,却功居第一等,我私下不服。”太宗说:“国家大事,只在赏罚。所赏的人和他的功劳相当,无功的人自然退避不争;所罚的人和他的恶行相当,做坏事时人们才会感到畏惧。可知赏罚不能轻率施行。如今论功行赏,房玄龄等有运筹帷幄、安抚社稷的功勋,就像汉代的萧何一样,虽没有汗马战功,但能制定策略、推荐贤能,所以应该功居第一。叔父是国家至亲,要封赏我当然无所吝惜,但不能因为亲私关系就随意与功勋大臣同样封赏!”因此功臣们相互之间说:“陛下秉公封赏,不偏袒亲眷,我们怎么可以胡乱申诉猜疑呢?”当初,高祖把同宗子弟和三代之内的旁系弟侄分封为王的有几十人。太宗对臣下们说:“从两汉以来,只封子和兄弟,宗室中疏远的,除非有大功如汉代的刘贾、刘泽那样,否则一律不得受封。如果所有的宗室都封王,就会劳苦万民。”于是把郡王宗室中没有功劳的都降封为县公。

 贞观十一年,太宗认为周朝实行分封诸侯的制度,执掌江山八百余年,秦朝废除了分封制度,只经历了两代就灭亡了。汉代吕后想篡夺汉室天下,最后靠刘姓宗室的力量获得安定。分封子弟的方法应该是子孙保全江山的最好办法。于是定下制度,分封子弟荆王元景、吴王恪等二十一人为都督,功臣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十四人为刺史,并且世袭爵位。礼部侍郎李百药上书表示反对说:

 我听说治理国家造福百姓,是历代帝王的一贯做法。尊重皇上使他高枕无忧,这是人之常情。考虑安定国家的方策,以开辟未来大业,这是所有帝王万古不变的想法。然而,王朝的命运有长有短,国家有治有乱,认真考察历代的典籍,对这个问题讲述得很详细。人们都说周朝的统治超过了其命数,秦的统治还没达到其应该享有的期限,国家存亡的原因,是由于是否分封诸侯。周朝借鉴夏殷统治长久的经验,遵循前代的统治经验,实行皇帝与诸侯并存的制度,加强统治力量,注意保全根本,即使王道废弛,可是各个朝代统治祭祀却没有断绝。秦朝违背先王的遗训,舍弃先王的统治方法;倚仗华山一带地形险要,废除诸侯,只设置郡守。结果子孙没有一寸土地的封邑,百姓很难与之共处,所以陈涉揭竿起义,秦朝就迅速灭亡了。

 我认为自古以来帝王统治天下,没有哪一个不是受命于天的。建邦立国是天命转移的缘故,心忧百姓是有道明君的高贵品德。即使资质像曹操这样的养子,身份像汉高祖那样的役徒,他们也不是有意夺取天下,即使想逃脱也逃脱不掉的。相反,如果是百姓民心不归,精华已尽,像尧、舜这样的皇帝,像放勋、重华这样的德行,他们也守不住基业,不能永保国家兴隆。从这里可以看出,国统的长短,在于天时,政治的兴衰,在于人事。周代的统治卜算起来,已经历三十余代七百多年。虽然历经浮沉兴衰,但周代开国的宏大气象还存在,这些通过卜筮所展示的祥瑞的法果,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祸患,那是由于国运渐衰,灭亡的日子将至的缘故,与当时的分封没有太大关系。暴秦的运数,算起来有一百六十多年,是受命于天的君主,他的才德与禹、汤相去甚远,后来的继承者,才能也远远比不上启、诵。即使有李斯、王绾等功臣,将闾、子婴诸子弟广受封土,列为诸侯,又怎能抗拒汉朝的兴起,阻止汉高祖称帝呢?

 然而,得失成败各有其本身的原因,而写书的人大多墨守成规,分辨不出古今的差别,弄不明白时代风气虚伪与淳厚的区别。想在众多朝代之后,实行夏、商、周三代的办法,将天下五服之内的国土全部分封给诸侯,千里王畿也都分给卿大夫做地。这是要在虞舜、夏禹的时代实行上古结绳记事的古老方法,在汉魏时代推行远古象刑法典,这样的做法,必定造成纪纲松弛、社会混乱。刻舟求剑是行不通的,胶柱鼓瑟更是弹不出乐章。大家只知道楚庄王问鼎的蛮横和晋文公想得到王者葬礼的野心,惧怕霸王的军队,秦王子婴白马素车投降汉高祖时,没有诸侯出来援助。未能从望夷宫秦二世被弑中有所领悟:像夏朝后羿推翻太康、寒浞后羿所带来的灾难,更是不堪回首;魏朝的高贵乡公遭遇的杀身之祸,与周幽王被申侯与缯勾结犬戎所杀那样悲惨的遭遇,是谁也不愿碰上的。这都是帝王自己昏乱,自己把自己由太平引向覆亡,与郡县制与分封制都没有关系。皇室一旦建立,几代之后,逐渐衰微,原来作为屏障的诸侯,都变成仇敌,以至于各诸侯家庭传统不一样,国家政治各自不同,以强凌弱,以众侵寡,彼此互相攻城夺地,干戈相见。狐骀之战使邾国妇女全部用麻束发送葬;崤陵之战,秦军全军覆没,连一只车轮也未能返回秦国。这里只略举数例,其余的不可胜数。陆士衡却一本正经地写道:“继位的国君虽然抛弃九鼎而出逃,凶恶的外族占据了京城,但天下却太平无事,终究会扭转乾坤,化乱世为太平。”这话真是荒谬透顶。实行郡县制,设官分职,任用贤能,用贤良的人才,担负起共同治理国家的重任,分别担任刺史、太守。哪个朝代没有贤良的人才?任用这些贤才做官,就会使土地呈现祥瑞、上天赐予宝物,百姓就会称颂国君为人民的父母,把朝廷奉为神明。而曹元首却说什么:“与人(指诸侯)能共享其乐的,人必为他(指君主)分忧;与人能共享安逸的,人必能为他解难。”怎能说分封诸侯就能共同承担安危,而任命刺史、县官,他们就不能与国君同忧共乐?这是何等荒谬啊!

 被封的皇亲国戚,无不凭借门第,忘掉祖先创业的艰辛,自以为生下来就应享荣华富贵,一代比一代更骄奢*逸。他们修筑别馆,驱使民力为其效劳,召诸侯共同玩乐。夏朝大臣陈灵违背君臣之礼,和臣下一起侮辱皇子徵舒。卫宣公违背父子之道,纳子之妻,最终将两个儿子杀死,还说自己想使国家安定,难道就这个样子吗?朝廷百官,都是经过选拔的,他们的政绩,应该通过审核才能决定。那么人们的进取之心就会日益迫切,并经常自我激励,有的计日受俸,其余分文不取;有的只身赴任,不带妻儿。有的因为珍惜柴薪,索性就吃干饭;有的感激朝廷的信任,只饮当地之水。羊续官为南阳太守,却布衣裹身,范丹身为莱芜县令却家贫如洗。如果说做官都是为了贪图利禄,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清廉呢?总而言之,只要爵位俸禄不是世袭,任用贤才的路子就会很宽广;百姓要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国君,他们就人心惶惶。这个道理是聪明的人和愚昧的人都懂得的,怎么会迷惑不解呢?至于像灭国弑君、败坏纲纪一类的事,在春秋二百年间从来就没有断过。到睢水祭祀,就杀掉小国国君做祭品;鲁国无道,庄公夫人姜氏私自与齐侯幽会。纵然是西汉哀帝、平帝年间,东汉桓帝、灵帝之时,也不至于荒*无道到这种程度。为政的道理可以用这句话加以概括。

 陛下手握纲纪、掌管天下,开创帝业,拯救亿万百姓于水火之中,扫除邪气凶灾于四海之内。开创大业,传承子孙,媲美天地以立德;发布号召,施行政令,言行顺应万物之理。圣心独察,永远缅怀古代先贤。如今将恢复“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建立众多的诸侯国分封子弟、封赏诸侯。我认为自从汉、魏以来,流弊未歇,从尧、舜时代以后,至公之道就已经背离很远了。晋代失去权柄,国家分崩离析,后魏趁机兴起,致使华夏民族与异族杂居。纵然南北分治,相隔遥远,文人还在学习经国之术,武将仍是壮心不已,这些都是实现其政治野心的阶梯,滋长了虚不淳朴的风气。隋文帝是后周外戚,他驾驭群英,玩弄权术,篡周自立,坐享其成,不是打来的天下。他的统治持续了二纪,百姓没有感受到他的恩德。等到隋炀帝即位,世道败坏、道德沦丧,当时的人物,几乎全都被摧毁。虽然陛下用自己天赋的神勇,平定了四方祸乱,然而战争的创伤并未愈合,百姓的疲弊也尚未安宁。

 自从陛下顺应太上皇的旨意,继承大统,将全部精力用于治理国家,统观前代君王的经验得失。虽然您的至善之道难以名状,但就某些方面的具体表现来说,也可以粗略地陈述出梗概。陛下爱敬敦厚,对待父母操劳侍奉不知疲倦,这是大舜一样的孝道。陛下亲自进宫询问太上皇起居,亲自为太上皇品尝饭菜,这是周文王的德行。陛下每有官司,必定亲自审查,以免产生冤情。用断趾的刑法代替斩刑,可见陛下的恻隐之心,这是大禹见罪人而流泪的襟怀。陛下表情庄重、言行率直,虚怀若谷、肯于纳谏,对鄙俗之言不怠慢,对山野之人不忽视,像帝尧一样乐于接受意见。陛下推崇教化,鼓励求学,通过科举选拔人才,并将大儒任命为卿相,像圣人一样地循循善诱。由于夏天宫中湿热,不利于食宿,臣子们请陛下换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居住,陛下却害怕浪费钱财,违背了臣民的心愿,不顾及自身的寒暑,安于简陋的居所。最近几年又遇霜灾歉收,饥荒四起,仓库空虚。陛下怜惜百姓,开粮仓拯济灾民,使全国没有一个人流离失所,而您自己却只吃粗淡的饮食,停止钟鼓之乐不听,时刻想着百姓疾苦,容貌日渐消瘦。吉时周公因为远方有人前来朝贡而欣喜,夏禹也因为四方安定而感到自豪。陛下即位后,四方少数民族纷纷臣服,万里迢迢归顺仁德之君,但陛下依然谨慎小心,没有驱使百姓开拓疆土。陛下心怀贤德,不图千古英名,只求为百姓赢得安宁的生活。陛下因为天下的忧患劳苦而心急如焚,而杜绝自身的巡行玩乐。每次上朝听政,听取接纳百官的诤谏却毫无倦意,智慧遍及万物,道义惠及天下。罢朝之后,还要与亲近的大臣讨论政教得失,言谈出于肺腑,只涉及政事,其余一概不谈。午后太阳偏西,必定下令才学之士进宫,赐予闲职,与其畅谈典籍,或作诗谈玄,以至深夜,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在这四个方面,您已经超越了历史上的圣贤,当居首位了。弘扬这样的风气教化,昭示四方百姓,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改换天地。而现在淳朴的德行之所以没有推行开来,浮夸诡诈的风气之所以没有去除,是因为积习太久,难以一下子改变的缘故。请耐心等待移风易俗,质朴取代浮华,刑法不再使用、教化大行天下,登上泰山、举行封禅的大典进行完毕,然后再去制定划分疆域、治理天下的制度,讨论诸侯土地的分封问题,也为时不晚。《周易》有言:“天地浩大,充满了四季更替变化的规律,更何况人事呢?”这句话说得多好啊!

 中书舍人马周又上疏说:

 我见陛下下诏让王公贵族和有功的大臣都做镇藩统帅,并且可以传位给子孙,使他们世袭刺史的职位,没有大的变故,不被罢免。我认为陛下分封皇族,是爱护重视他们,让他们的王位得到世袭,与的一样万寿无疆。(但这样很不妥,)为什么呢?像尧、舜这样圣明的君王,尚且有丹朱、商均这样无能的儿子,更何况普通的君王呢?还要像对待他们的父辈那样对待他们,恐怕会造成很大的失误。如果后辈继承父业,万一骄奢放纵,那么不仅百姓遭殃,也会连累国家。如果取消他的封国,而其先祖的功业还在;如果保留他的封国,而他本人已经罪恶昭彰。与其像这样危害百姓,还不如割爱一个已故的功臣,这才是明智的做法。如此一来,过去的所谓爱重,恰恰成了伤害。所以,我认为应该对宗亲和功臣只分封土地、犒赏封邑就足够了;确实有才能的,就根据其特长授予官职,那么就算其能力不强也可以免除过失。过去汉光武帝不让功臣担任官职,所以忠臣得以保全名节性命,实在是因为方法得当。望陛下深思,使宗亲和功臣能够蒙受大恩,同时使其后代也能终生享受福禄。

 太宗皇帝非常赞许并接纳了这些意见,于是下令废除了子弟及功臣世袭刺史的制度。 

和 衣有关的成语

衣裳造句:?

1、泉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

2、他这人一贯衣裳之会,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3、雨中快速行车,污水飞溅,弄脏了路人的衣裳。

4、秋天来了,大树脱下了那翠绿的衣裳,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最后化为春泥。

5、跑完 800 米,小明的衣裳已经湿透了。

6、小草儿悄悄地绿了整个山野,给故土编织打扮着春天的衣裳。

7、蝴蝶披着彩色绚丽的衣裳,盘旋飞舞在花园之中。

8、仙人掌的外表并不好看,身上披着一身绿衣裳,上面长满了许多小刺。

9、妹妹穿了新衣裳,高高兴兴的去参加阿姨的婚礼。

10、雪花落到大树上,给大树披上了一件“新衣裳”。

《胡铨》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胡铨》人物故事小传

衣有关的成语:

成语     解释

白日绣衣 绣:用丝茸或丝线在布上刺成花纹图案。比喻富贵后还乡,向乡亲们夸耀

白衣苍狗 苍:苍白。浮云像白衣,瞬间变得像苍狗。比喻世事变化无常

布衣黔首 布衣:称呼平民;黔首:战国及秦代称呼百姓。古代指一般百姓

布衣蔬食 蔬食:蔬菜和谷类食物。穿布衣,吃粗粮。形容生活俭朴

苍狗白衣 同白衣苍狗,比喻世事变化无常

草衣木食 木:树。编草为衣,以树木果实为食。形容衣食简单,生活清苦

黜衣缩食 节衣缩食,指在生活上省穿省吃,力求节约

鹑衣百结 鹑衣:比喻破烂衣服;百结:补丁叠补丁的衣服。形容衣服破烂不堪

粗衣粝食 粗:粗劣;衣:衣服;粝:差的;食:事物。形容生活清苦

丰衣足食 指衣食充足,生活富裕

缝衣浅带 宽袖大带是古代儒者的服饰,借指儒者

旰食宵衣 天色很晚才吃饭,天不亮就穿衣起来。形容勤于政事

解衣衣人 脱下衣服给别人穿

绿衣使者 原指鹦鹉,近代称邮递员

靡衣偷食 靡:华丽;偷:苟且。美衣甘食,苟且偷生

白日衣绣 衣:穿;绣:五彩制绣的官服。白天身着华贵官服,使人看见。旧时比喻富贵后还乡,向乡亲们夸耀。

白衣公卿 古时指进士。唐代人极看重进士,宰相多由进士出身,故推重进士为白衣卿相,是说虽是白衣之士,但享有卿相的资望。

白衣卿相 古时指进士。唐代人极看重进士,宰相多由进士出身,故推重进士为白衣卿相,是说虽是白衣之士,但享有卿相的资望。

白衣秀士 指未曾获得功名的书生。

百衣百随 什么都依从。形容一切都顺从别人。

褒衣博带 褒、博:形容宽大。着宽袍,系阔带。指古代儒生的装束。

褒衣危冠 褒衣:宽大的衣服。危冠:高帽子。古代儒生的装束。指宽袍高帽。

饱食暖衣 饱食:吃得饱;暖衣:穿得暖。形容生活宽裕,衣食丰足。

布衣韦带 原是古代贫民的服装,后指没有做官的读书人。

布衣之交 布衣:平民。旧指贫寒老友。

彩衣娱亲 传说春秋时有个老菜子,很孝顺,七十岁了有时还穿着彩色衣服,扮成幼儿,引父母发笑。后作为孝顺父母的典故。

称体载衣 称:适合。按照身材剪载衣服。比喻根据实际情况办事。

乘肥衣轻 肥:肥壮的马。衣:穿。轻:轻暖的裘衣。驾驭肥壮的马,穿着贵重的衣服。形容生活奢侈豪华。

颠倒衣裳 颠倒:上下倒置;衣裳:古时上为衣,下为裳。形容匆忙而乱了顺序。

短衣匹马 短衣:短装。古代为平民、士兵等服装。穿着短衣,骑一匹骏马。形容士兵英姿矫健的样子。

恶衣恶食 恶:粗劣的。指粗劣的衣服和食物。

恶衣粝食 粝:糙米。穿粗劣的衣服,吃糙米做的饭。形容生活俭朴。

饭囊衣架 囊:口袋。装饭的口袋,挂衣的架子。比喻无用之人。

菲食薄衣 菲:微薄。微薄的衣服,粗劣的食物。形容生活十分俭朴。

佛是金妆,人是衣妆 指佛靠金子装点,人靠衣饰打扮。比喻人内里不足,要靠外表。

好女不穿嫁时衣 比喻自食其力,不依靠父母或祖上遗产生活。

褐衣不完 褐:粗布衣服。连粗布衣服也穿不周全。形容生活困苦。

褐衣蔬食 褐衣:粗布衣服;蔬食:粗糙的饭食。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是粗茶淡饭。形容生活困苦。

和衣而卧 和:连着;卧:躺下。穿着衣服躺下睡觉。

节衣缩食 省吃省穿。形容节约。

锦衣行昼 富贵了须回归故里。

解衣推食 把穿着的衣服脱下给别人穿,把正在吃的食物让别人吃。形容对人热情关怀。

解衣卸甲 解:脱衣。卸:卸掉。脱下战衣,卸掉灰甲。比喻不再作战。

锦衣玉食 精美的衣食。形容豪华奢侈的生活。

粝食粗衣 粝:粗米。粗布衣服,粗劣的食品。比喻生活清苦。

量体裁衣 按照身材裁剪衣服。比喻按照实际情况办事。

绿衣黄里 绿、黄:古时以**为正色,绿为闲色。以绿色为衣,用**为里。旧喻尊卑反置,贵贱颠倒。

靡衣媮食 靡:华丽;媮:苟且。身穿丽服,苟且而食。形容富贵的人苟且偷生。

牛衣对泣 睡在牛衣里,相对哭泣。形容夫妻共同过着穷困的生活。

暖衣饱食 形容生活宽裕,衣食丰足。

七次量衣一次裁 比喻事先的调查研究工作做得十分充足。

食租衣税 依靠百姓缴纳的租税生活。

如不胜衣 胜:能承受,能承担。身体不能承受衣服的重量。形容身体瘦弱。也形容谦退的样子。

糖衣炮弹 糖衣:包在药物外面的一层甜味的薄膜。用糖衣裹着的炮弹。比喻经过巧妙伪装使人乐于接受的进攻性手段。

天衣无缝 神话传说,仙女的衣服没有衣缝。比喻事物周密完善,找不出什么毛病。

宵衣旰食 宵:夜间;衣:穿衣;旰:天已晚。天不亮就穿起衣来,时间晚了才吃饭。形容为处理国事而辛勤地工作。

鲜衣美食 鲜:有光彩的。穿的是华丽的衣服,吃的是美味的食品。形容生活优裕。

腰金衣紫 腰中挂着金印,身上穿着紫袍。指做了大官。

行不胜衣 衣服都禁受不起,比喻体力衰弱。

衣轻乘肥 衣:穿。轻:轻暖的裘衣;肥:肥壮的马。穿着贵重的衣服,驾驭肥壮的马。形容生活奢侈豪华。

衣单食薄 衣裳单薄,食物很少。形容生活困苦。

衣不完 衣服不全是彩色的。比喻衣着朴素。

衣食父母 指生活所依赖的人。

衣租食税 租、税:田赋和各种税款的总称。依靠百姓缴纳的租税生活。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形容懒惰成性,坐享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衣冠楚楚 楚楚:鲜明、整洁的样子。衣帽穿戴得很整齐,很漂亮。

衣锦还乡 旧指富贵以后回到故乡。含有向乡里夸耀的意思。

衣钵相传 中国禅宗师徒间道法传授,常常举行授与衣钵的仪式。比喻技术、学术的师徒相传。

衣衫蓝缕 衣服破烂。

衣锦夜行 锦:有彩色花纹的丝织品。夜里穿着锦绣衣服走路。比喻不能在人前显示荣华富贵。

衣不解带 解带:解开衣带,指脱衣。因事过度操劳,以致不能脱衣安睡。也形容看护病人十分辛劳(多指对长辈)。

衣绣昼行 昼:白天。穿了锦绣衣服在白昼行走。比喻在本乡作官,或富贵后回到故乡。

一衣带水 一条衣带那样狭窄的水。指虽有江河湖海相隔,但距离不远,不足以成为交往的阻碍。

衣不蔽体 蔽:遮。衣服破烂,连身子都遮盖不住。形容生活贫苦。

衣架饭囊 装饭的口袋,挂衣的架子。比喻没有能力,干不了什么事的人。

衣冠枭獍 相传枭是吃母的恶鸟,獍是吃父的恶兽。旧时比喻不孝的人。

衣食不周 周:齐备。形容衣食缺乏,生活困窘。

朱衣点头 旧称被考试官看中。

优孟衣冠 优孟:春秋时楚国著名的的演杂戏的人,擅长滑稽讽谏。比喻扮古人或模仿他人。也指登场演戏。

赭衣塞路 穿囚服的人挤满了道路。形容罪犯很多。

只重衣衫不重人 指人势力,看人只重衣着。

椎髻布衣 椎形发髻,布制衣服。指妇女朴素的服饰。

作嫁衣裳 指白白替别人操劳,自己却一无所得。

衣衫褴褛 褴褛:破烂。衣服破破烂烂。

足衣足食 衣食丰足。指生活富裕。

班衣戏 相传老莱子七十岁时穿彩衣作儿戏以娱亲。后以“班衣戏”为老养父母的孝亲典故。

班衣戏彩 指身穿彩衣,作婴儿戏耍以娱父母。后以之为老养父母的孝亲典故。

斑衣戏彩 指身穿彩衣,作婴儿戏耍以娱父母。后以之为老养父母的孝亲典故。

暴衣露盖 日晒衣裳,露湿车盖。形容奔波劳碌。

暴衣露冠 日晒衣裳,露湿冠冕。形容奔波劳碌。

敝衣粝食 破衣粗食。形容生活困顿。

弊衣疏食 破旧的衣着,粗粝的饭食。指生活清苦。

弊衣蔬食 破旧的衣服和粗粝的饭食。指生活俭朴。亦作“弊衣箪食”。

敝衣枵腹 衣破肚饥。形容生活困顿。

布衣粝食 见“布衣蔬食”。

朝衣东市 谓大臣就戮。典出《史记·袁盎晁错列传》:“上令错衣朝衣斩东市。”

侈衣美食 侈衣,华美的衣服;美食,鲜美的食物。言衣食俱精。

鹑衣鹄面 破烂的衣服,瘦削的面形。形容穷苦落魄之状。

鹑衣鷇食 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形容生活极端贫困。

粗衣淡饭 粗:粗糙、简单;淡饭:指饭菜简单。形容饮食简单,生活简朴。

粗衣恶食 粗劣的衣食。形容生活俭朴。

弹冠振衣 整洁衣冠。语本《楚辞·渔父》:“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后多以喻将欲出仕。

颠衣到裳 同“颠倒衣裳”。到,通“倒”。

东市朝衣 汉景帝时,御史大夫晁错被谗,“衣朝衣斩东市。”事见《史记·吴王濞列传》、《汉书·晁错传》。后因以“东市朝衣”为朝臣被杀之典。

恶衣菲食 粗劣的衣食。形容生活俭朴。

恶衣蔬食 同“恶衣菲食”。

佛是金装,人是衣装 意为佛像的光彩要靠涂金,人样的俊俏要靠衣饰。比喻人内里不足,要靠

黼衣方领 华贵的服饰。借指王公显贵。

汗流洽衣 汗出甚多,湿透衣服。形容极其惶恐羞愧。

鸿衣羽裳 以羽毛为衣裳。指神仙的衣着。

解衣般礴 脱衣箕坐。指神闲意定,不拘形迹。后亦指行为随便,不受拘束。

解衣抱火 见“解衣包火”。

解衣包火 比喻不解决问题,只招致危险。

解衣盘礴 同“解衣般礴”。

解衣盘磅 同“解衣般礴”。

解衣磅礴 同“解衣般礴”。

锦衣肉食 见“锦衣玉食”。

裂裳衣疮 撕下自己的衣服,裹扎农民的疮伤。

靡衣玉食 美衣美食。

沐猴衣冠 同“沐猴而冠”。

牛衣病卧 形容贫病交迫。

牛衣岁月 谓贫困的生活。

牛衣夜哭 见“牛衣对泣”。

牵衣投辖 谓拉住客人衣裳,投其车辖于井。形容殷勤留客。辖,古代车上固定车轮的零件。

牵衣肘见 谓牵动一下衣襟,就露出臂肘。形容衣不蔽体。语本《庄子·让王》:“曾子居卫……三日不举火,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绝缨,捉襟而肘见,纳屦而踵决。”

缺衣少食 衣食不足。指贫穷。亦作“缺食无衣”。

弱不胜衣 形容人瘦弱得连衣服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杀衣缩食 “杀”念shài。犹节衣缩食。明·宁濂《故丽水叶府君墓铭》:“家虽贫,杀衣缩食,葬宗党十余。”

圣主垂衣 形容天下太平,无为而治。

豕食丐衣 吃猪狗之食,穿乞丐之衣。比喻极其贫困。

缩衣节食 省吃省穿。泛指生活节俭。

推食解衣 推:让。把穿着的衣服脱下给别人穿,把正在吃的食物让别人吃。形容对人热情关怀。

未明求衣 天没有亮就穿衣起床。形容勤于政事。

无缝天衣 神话谓仙女穿的天衣,不用针线缝合,没有缝儿。常以比喻诗文等事物没有一点瑕疵。

乌衣门第 指世家望族。

无衣之赋 春秋末,吴破楚,楚大夫申包胥乞师秦廷,倚庭墙而哭,七日勺饮不入。秦哀公乃赋《无衣》诗,并出兵救楚。事见《左传·定公四年》。后以“无衣之赋”。为出师相援、同仇敌忾之典。

乌衣之游 《宋书·谢弘微传》:“混风格高峻,少所交纳,唯与族子灵运、瞻、矅、弘微并以文酒赏会。尝共宴处,居在乌衣巷,故谓之乌衣之游,混五言诗所云‘昔为乌衣游,戚戚皆亲侄’者也。”后因谓亲属间文酒赏会为“乌衣之游”。

乌衣子弟 指出身贵族的年轻人。

鲜衣良马 见“鲜衣怒马”。

鲜衣怒马 美服壮马。谓服饰豪奢。

衣被群生 衣被:给人衣穿,比喻加惠于人;群生:众生。比喻恩惠广施。

衣冠礼乐 指各种等级的穿戴服饰及各种礼仪规范。指封建社会中各种典章礼仪。

衣冠禽兽 衣:穿衣;冠:戴帽。穿戴着衣帽的禽兽。指品德极坏,行为像禽兽一样卑劣的人。

衣锦荣归 衣:穿;锦:有彩色花纹的丝织品;归:回故乡。指富贵以后回到故乡。

衣裳之会 与兵车之会相对而言,指春秋时代诸国之间和好的会议。

衣食住行 泛指穿衣、吃饭、住房、行路等生活上的基本需要。

衣香鬓影 形容妇女仪态娴雅,服饰艳丽。

衣绣夜行 衣:穿。绣:锦绣。穿着精美鲜艳的锦绣衣服夜间上街行走。比喻人富贵以后不为人知。亦作“衣锦夜游”、“衣锦夜行”。

玉食锦衣 锦衣:鲜艳华美的衣服;玉食:珍美的食品。精美的衣食。形容豪华奢侈的生活。

昃食宵衣 入夜才吃晚饭,天不亮就穿衣起床。指勤于政务。

振衣濯足 濯足:洗脚。抖掉衣服上的灰尘,洗去脚上的污垢。形容放弃世俗生活的荣华富贵,立志在山中隐居。

整衣敛容 整理衣裳,端正仪容。

朱衣使者 指科举考试官。

足食丰衣 丰衣足食。形容生活富裕。

白衣宰相 〖解释〗指宰相家属中身无名位而仗势擅权的人。

弊衣箪食 〖解释〗破旧的衣服和粗粝的饭食。指生活清苦。

解衣槃磅 〖解释〗指神闲意定,不拘形迹。后亦指行为随便,不受拘束。同“解衣般礴”。

看菜吃饭,量体裁衣 〖解释〗量体:用尺量身材的大小长短。裁:裁剪。比喻根据具体情况办事。

缺食无衣 〖解释〗缺少吃的和穿的。形容饥寒交迫的生活。

若不胜衣 〖解释〗形容身体羸弱,好像连衣服的重量都不能承担。

缩衣节口 〖解释〗指省吃省穿,生活节俭。

缩衣啬食 〖解释〗指省吃省穿,生活节俭。

衣锦过乡 〖解释〗旧指富贵以后回到故乡。含有向乡里夸耀的意思。

衣锦褧衣 〖解释〗锦衣外面再加上麻纱单罩衣,以掩盖其华丽。比喻不炫耀于人。

衣锦食肉 〖解释〗穿锦绣衣裳,吃肉食。形容生活富足。亦借指居官食禄。

衣锦夜游 〖解释〗穿了锦绣衣裳在夜间出行。比喻虽居官位,却不能使人看到自己的荣耀显贵。同“衣绣夜行”。

衣锦昼行 〖解释〗穿了锦绣衣裳在白天出行。旧时形容在本乡做官,或在外地做官告老回乡,荣耀异常。同“衣绣昼行”。

衣锦昼游 〖解释〗衣:穿。白天身着华贵官服,使人看见。旧时比喻富贵后还乡,向乡亲们夸耀。

衣马轻肥 〖解释〗穿着轻暖的皮袍,坐着由肥马驾的车。形容生活的豪华。

衣冠土枭 〖解释〗犹衣冠禽兽。指品德极坏,行为卑劣的人。

衣宽带松 〖解释〗形容人消瘦。

衣食税租 〖解释〗指居官食禄。同“衣租食税”。

衣宵食旰 〖解释〗指天未明就穿衣起身,天黑了才进食。常用以称谀帝王勤于政事。

衣绣夜游 〖解释〗比喻虽居官位,却不能使人看到自己的荣耀显贵。同“衣绣夜行”。

衣紫腰黄 〖解释〗身穿紫袍,腰佩金银鱼袋。大官装束,亦指做大官。

衣紫腰金 〖解释〗身穿紫袍,腰佩金银鱼袋。大官装束,亦指做大官。

衣紫腰银 〖解释〗身穿紫袍,腰佩金银鱼袋。大官装束,亦指做大官。

白衣天使

恶衣薄食 衣:衣服;薄:淡薄;食:事物。形容生活清苦

恶衣粗食 恶:坏;衣:衣服;食:事物。粗劣的衣食。形容生活清苦

文言文胡铨传

《胡铨》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胡铨》人物故事小传

胡铨(公元1102—1180年),字邦衡,号澹庵。宋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建炎年间进士。对策主张君王治政应听于民而不迷信于天,为此,受高宗赏识,欲取为第一,但为权臣忌恨,列为第五。任抚州军事判官,征募民兵抵抗金兵。因全力反对秦桧和议,遭迫害数次被贬谪。宋孝宗即位,召胡铨入朝,以奉议郎知饶州。上书建议修德、结民、练兵、观衅四策,受孝宗所赏识,迁秘书少监、擢起居郎。后又兼侍讲、国史院编修官。请孝宗迁都建康,伺机收复中原。上书认为议和有十可吊,不议和有十可贺。后又任措置浙西、淮东海道,抵御金兵进犯。历任宝文阁待制、龙图阁直学士等,以资政殿学士退休还乡。著有《易解》、《春秋解》、《周礼解》、《礼记解》、有《澹庵集》一百卷行于世。

〔正史〕

胡铨字邦衡,庐陵人。建炎二年,高宗策士淮海,铨因御题问“治道本天,天道本民”,答云:“汤、武听民而兴,桀、纣听天而亡。今陛下起干戈锋镝间,外乱内讧,而策臣数十条,皆质之天,不听于民。”又谓:“今宰相非晏殊,枢密、参政非韩琦、杜衍、范仲淹。”策万馀言,高宗见而异之。将冠之多士,有忌其直者,移置第五。授抚州军事判官,未上,会隆佑太后避兵赣州,金人蹑之,铨以漕檄摄本州幕,募乡丁助官军捍御,第赏转承直郎。丁父忧,从乡先生萧楚学《春秋》。

绍兴五年,张浚开督府,辟湖北仓属,不赴。有诏赴都堂审察,兵部尚书吕祉以贤良方正荐,赐对,除枢密院编修官。

八年,宰臣秦桧决策主和,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中外汹汹。铨抗疏言曰:

臣谨案,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识,遂举以使虏。专务诈诞,欺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虏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刘豫我也。刘豫臣事丑虏,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豺狼改虑,捽①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②,而伦又欲陛下效之。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金虏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金虏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则祖宗朝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士大夫皆当裂冠毁冕,变为胡服 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

夫三尺童子至无识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怫然怒,今丑虏则犬豕也,堂堂大国,相率而拜犬豕,曾童孺之所羞,而陛下忍为这耶?伦之议乃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啖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虏之情伪已可知矣。而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雠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陵夷不可复振,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矣!

向者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时尚不忍北面臣虏,况今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思奋!只如顷者丑虏陆梁,伪豫入寇,固当败之于襄阳,败之于淮上,败之于涡口,败之于淮阴,校之往时蹈海之危,固已万万,傥不得已而至于用兵,则我岂遽出虏人下哉?今无故而反臣之,欲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已索。此鲁仲连所以义不帝秦,非惜夫帝秦之虚名,惜天下大势有所不可也。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肉。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

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腹心大臣而亦为之。陛下有尧、舜之资,桧不能致君如唐、虞,而欲导陛下为石晋。近者礼部侍郎曾开等引古谊以折之,桧乃厉声责曰:“侍郎知故事,我独不知!”则桧之遂非愎谏,已自可见,而乃建白令台谏、侍臣佥议可否,是盖畏天下议已,而令台谏、侍臣共分谤耳。有识之士皆以为朝廷无人,吁,可惜哉!

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夫管仲,霸者之佐耳,尚能变左衽之区,而为衣裳之会。秦桧,大国之相也,反驱衣冠之俗,而为左衽之乡。则桧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实管仲之罪人矣。孙近傅会桧议,遂得参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近伴食中书,漫不敢可否事。桧曰虏可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拜,近亦曰当拜。臣当至政事堂,三发问而近不答,但曰:“已令台谏、侍从议矣。”呜呼!参赞大政,徒取充位如此。有如虏骑长驱,尚能折卫御侮耶?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书既上,桧以铨狂妄凶悖,鼓众劫持,诏除名,编管昭州,仍降诏播告中外。给、舍、台谏及朝臣多救之者,桧迫于公论,乃以铨监广州监仓。明年,改签书威武军判官。十二年,谏官罗汝楫劾铨饰非横议,诏除名,编管新州。十八年,新州守臣张棣讦铨与客唱酬,谤讪怨望,移谪吉阳军。

二十六年,桧死,铨量移衡州。铨之初上书也,宜兴进士吴师古锓木传之,金人募其书千金。其谪广州也,朝士陈刚中以启事为贺。其谪新州也,同郡王廷珪以诗赠行。皆为人所讦,师古流袁州,廷珪流辰州,刚中谪知虔州安远县,遂死焉。三十一年,铨得自便。

孝宗即位,复奉议郎、知饶州。召对,言修德、结民、练兵、观众,上曰:“久闻卿直谅。”除吏部郎官。隆兴元年,迁秘书少监,擢起居郎,论吏官失职者四:一谓记注不必进呈,庶人主有不观史之美;二谓唐制二史立螭头之下,今在殿东南隅,言动未当得闻;三谓二史立后殿,而前殿不立,乞于前后殿皆分日侍立;四谓史官欲其直前,而阁门以未当预牒,以今日无班次为辞。乞自今直前言事,不必预牒阁门,及以有无班次为拘。诏从之。兼侍讲、国史院编修官。因讲《礼记》,曰:“君以礼为重,礼以分为重,分以名为重,愿陛下无以名器轻入。”

又进言乞都建康,谓:“汉高人关中,光武守信都。大抵与人斗,不搤其亢,拊其背,不能全胜。今日大势,自淮以北,天下之亢与背也,建康则搤③之拊之之地也。若进据建康,下临中原,此高,光兴王之计也。”

诏议行幸,言者请纾其期,遂以张浚视师图恢复,侍御史王十朋赞之。克复宿州,大将李显忠私其金帛,且与邵宏渊忿急,军大溃。十朋自劾。上怒甚,铨上疏愿毋以小刃自沮。

时旱蝗、星变,诏问政事阙失。铨应诏上书数千言,绐终以春秋书灾异之法,言政令之阙有十,而上下之情不合亦有十,且言:“尧、舜明四日,达四聪,虽有共、鲧,不能塞也。秦二世以赵高为腹心,刘、项横行而不得闻。汉成帝杀王章,王氏移鼎而不得闻;灵帝杀窦武、陈蕃,天下横溃而不得闻;梁武信朱异,侯景斩关而不得闻;隋炀帝信虞世基,李密称帝而不闻;唐明皇逐张九龄,安、史胎祸而不得闻。陛下自既位以来,号召逐客,与臣同召者张焘、辛次膺、王大宝、王十朋,今焘去矣,次膺去矣,十朋去矣,大宝又将去,惟臣在尔,以言为讳,而欲塞灾异之源,臣知其必不能也。”

铨又言:“昔周世宗为刘旻所败,斩败将何徽等七十人,军威大震,果败旻,取淮南,定三关。夫一日戮七十将,岂得有将可用?而世宗终能恢复,非庸懦者去,则勇敢者出耶!近宿州之败,士死于敌者满野,而败军之将以所得之金赂权贵为自解,上天见变照然,陛下非信赏必罚以应天下可。”其论纳谏曰:“今延臣以箝默为贤,容悦为忠。驯至兴元之幸,所谓‘一言丧邦’。”上曰:“非卿不闻此。”

金人求成,铨曰:“金人知陛下锐意恢复,故以甘言款我,原绝口勿言‘和’字。”上以旁事全倚张骑浚,而王之望、尹穑专主和排浚,铨延责之。兼权中书舍人、同修国史。张浚之子栻赐金紫,铨缴奏之,谓不当如此待动臣子,浚雅与铨厚,不顾也。

十一月,诏以和戎遣使,大询于庭,侍从、台谏预议者凡十有四人,主和者半,可否者半,言不可和者铨一人而已。乃独上一议曰:“京师失守自耿南仲主和,二圣播迁自何栗主和,维扬失守自汪伯彦、黄潜善主和,完颜亮之变自秦桧主和。议者乃曰:‘外虽和而内不忘战。’此向来权臣误国之言也。”一溺于和,不能自振,尚能战乎!”除宗正少卿,乞补外,不许。

先是,金将蒲察徒穆、大周仁以泗州降,萧琦以军百人降,诏并为节度使。铨言:“受降古所难。六朝七得河南之地。不旋踵而皆失,梁武时候景以河南来奔,未几而陷台城;宣、政间郭乐师自燕云来降,未几为中国患。今金之三大将内附,高其爵禄,优其部曲,以击中原之心,善矣。然处之近地,万一包藏祸心,或为内应,后将噬脐。顾勿任以兵柄,迁其众于湖、广以绝后患。”

二年,兼国子祭酒,寻除权兵部侍郎。八月,上以灾异避殿减膳,诏延臣言阙政急务。铨以振灾为急务。议和为阙政。其议和之书曰:

自靖康迄今凡四十年,三遭大变,皆在和议,则丑虏之不可与和,彰彰然矣。内食鄙夫,万口一谈,牢不可破。非不知和议之害,而争言为和者,是有三说焉:曰偷懦,曰苟安,曰附会。偷懦则不知立国,苟安则不戒耽毒,附会则觊得美官,小人之情状具于此矣。

今日之议若成,则有可吊者十;若不成,则有可贺者亦十。请为陛下极言之。何谓可吊者十?

真宗皇帝时,宰相李沆谓王旦曰:“我死,公必为相,切勿与虏讲和。吾闻出则无敌国外患,如是者国常亡,若与虏和,自此中国必多事矣。”旦殊不以为然。既而遂和,海内乾耗,旦始悔不用文靖之言。此可吊者一也。

中原讴吟思归之人,日夜引领望陛下拯下溺救焚。不啻赤子之望慈父母。一与虏和,则中原绝望,后悔何及。此可吊者二也。

海、泗今日藩篱咽喉也,彼得海、泗,且决吾藩篱以瞰吾室,扼吾咽喉以制吾命,则两淮决不可保。两淮不保,则大江决不可守;大江不守,则江、浙决不可安。此可吊者三也。

绍兴戊午,和议既成,桧建议遣二三大臣如路允迪等,分往南京等州交割归地。一旦叛盟,却执允迪等,遂下亲征之诏,虏复请和。其反覆变诈如此,桧犹不悟,奉之如初,事之愈谨,赂之愈厚,卒有逆亮之变,惊动辇毂,太上谋欲入海,行朝居民一空,覆辙不远,忽而不戒,臣恐后车又将覆也。此可吊者四也。

绍兴之和,首议决不与归正人,口血未乾,尽变前议,凡归正之人一切遣还。如程师回、赵良嗣等聚族数百,几为萧墙忧。今必尽索归正之人,与之则反侧生变,不与则虏决不肯但已。夫反侧则肘腋之变深,虏决不肯但已,则必别起衅端,猝有逆亮之谋,不知何以待之。此可吊者五也。

自桧当国二十年间,竭民膏血以饵犬羊,迄今府库无旬月之储,千村万落生理萧然,重以蝗虫水潦。自此复和,则蠹国害民,殆有甚焉者矣。此可吊者六也。

今日之患,兵费已广,养兵之外又外增岁弊,且少以十年计之,其费无虑数千亿。而岁弊之外,又有私觌④之费;私觌之外,又有贺正、生辰之使;贺正、生辰之外,又有泛使。一使未去,一使复来,生民疲于奔命,帑廪涸于将迎,瘠中国以肥虏,陛下何惮而为之。此其可吊者七也。

侧闻虏人媪书,欲书御名,欲去国号“大”字,欲用再拜。议者以为繁文小节不必计较,臣切以为议者可斩也。夫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辱;楚子门鼎,义士之所深耻;“献纳”二字,富弼以死急之。今丑虏横行与多垒孰辱?国号大小与鼎轻重孰多?“献纳”二字与再拜孰重?臣子欲君父屈己以从之,则是多垒不足辱,问鼎不必耻,“献纳”不必争。此其可吊者八也。

臣巩再拜不已必至称臣,称臣不已必至请降,请降不已必至纳土,纳土不已必至衔璧,衔璧不已必至与榇,与榇不已必至如晋帝青青衣行酒然后为快。此其可吊者九也。

事至于此,求为匹夫尚可得乎?此其可吊者十也。

窃观今日之势,和决不成,傥乾刚独断,追回使者魏杞、康清等,绝请和之议以鼓战士,下哀痛之诏以收民心,天下庶乎其可为矣。如此则有可贺者亦十:省数千亿之岁币,一也;专意武备,足食足兵,二也;无书名之耻,三也,无去“大”之辱,四也;无再拜之屈,五也;无称臣之忿,六也;无请降之祸,七也;无纳土之悲,八也;无衔璧、舆榇之酷⑤,九也;无青衣行酒之冤,十也。

去十吊而就十贺,利害较然,虽三尺童稚亦知之,而陛下不悟。《春秋左氏》谓无勇者为妇人,今日举朝之士皆妇人也。如以臣言为不然,乞赐流放窜殛,以为臣子出位犯分之戒。

自符离之败⑥,朝论急于和戎,弃唐、邓、海、泗四州与虏矣。金又欲得商、秦地,邀岁币,留使者魏杞,分兵攻淮。以本职措置浙西、淮东海道。

时金使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之兵号八十万,刘宝弃楚州,王彦弃照关,濠、滁皆陷。惟高邮守臣陈敏拒敌射阳湖,而大将李宝预求密诏为自安计,拥兵下救。铨劾奏之。曰:“臣受诏令范荣备淮,李宝备江,缓急相援。今宝视敏弗救,若射阳失守,大事去矣。”宝惧,始出师掎角。时大雪,河冰皆合,铨先持铁鎚鎚冰,士皆用命,金人遂退。久之,提举太平兴国宫。

乾道初,以集英殿修撰知漳州,改泉州。趣奏事,留为工部侍郎。入对,言:“少康以一旅复禹绩,今陛下富有四海,非特一旅,而既位九年,复禹之效尚未赫然。”又言:“四方多水旱,左右不以告,谋国者之过也。宜令有司速为先备。”乞致仕。

七年,除宝文阁侍制,留经筵。求去,以敷文阁直学士与外祠。陛辞,犹以归陵寝、复故疆为言,上曰:“朕志也。”且问今何归,铨曰:“归庐陵。臣向在岭海尝训传诸经,欲成此书。”特赐通天犀带以宠之。

铨归,上所著《易》、《春秋》、《周礼》、《礼记解》,诏藏秘书省。寻复元官,升龙图阁学士、提举太平兴国宫,转提举玉隆万寿宫,进端明殿学士。六年,召归经筵,铨引疾力辞。七年,以资政殿学士致仁。薨,谥忠简,有《澹庵集》一百卷行于世。

《宋史》卷三七四

〔注 释〕

①捽(zuo):揪。②商鉴不远:犹殷鉴不远。③榏:“扼”的异体字。④觌(di):见,相见。⑤“无衔璧”句:榇(chen):棺材,舆榇:以车拉棺材。古代亡国,士舆榇,以示当死。衔璧:古时国君死,口含玉,故战败乞降的国君口衔玉璧,表国亡当死。⑥符离之败:即隆兴元年(公元1163年)李显忠兵溃事。四月,南宋枢密使张浚主持北伐抗金,李显忠与邵宏渊率军与金将纥石烈志宁战,败撤至符离(今安徽宿县),又被金军偷袭,溃不成军,被迫与金议和。

〔相关史料〕

罗钦若、李东尹与胡邦衡同在学舍,甚相得。他日同就试,钦若见邦衡试卷,问曰:“此欲何为?”邦衡曰:“觅官也。”钦若因于邦衡卷内指示一讳字谓曰:“与汝一官。”邦衡改之。是榜遂入选。胡公为随从,东尹亦仕至中大夫,钦若止中郎。尝曰:“顷在太学,偶乏仆供庖,同舍自执烹饪。邦衡能操刀,东尹能和面,某无能,但燃火而已。今之官职大小,已定于此。”

《独醒杂志》

胡邦衡多髯,初除吏部郎官,或以髯吏部为戏。

《二老堂诗话》

胡淡庵上书乞斩秦桧,金人闻之,以千金求其书,得之,君臣失色曰:“南朝有人!”盖足以破其阴遣桧归之谋也。乾道初,金使来,犹问胡铨今安在。张魏公曰:“秦太师专柄十九年,只成就得一胡邦衡。

《鹤林玉露》

杀岳武穆,范同谋也。胡铨上封事,桧怒甚,问范如何处置。范曰:“只莫①,半年便冷了,若重行谴谪,必成竖子之名”。

《宋裨类抄》

公上书请斩秦桧,拟昭州编管。时公妾临孕,遂寓湖上僧舍,欲少迟行,而临安已遣人械送②贬所。范如查、方畴同见晏敦复为公求援,敦复即往见守臣张澄曰:“铨论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朝言事官被谪,开封府必不如是。”澄媿谢曰:“即追回矣。”

《名臣言行录》

胡淡庵于福州佥厅分扇,得一扇,画古木间一人骑驴向西南行。及有新兴之命,方知为先兆。

《话腴》

胡忠简请诛桧以谢天下,胡之州里,竞传公以诛死,独一卜者谓公命当阶 *** ③,必不死。又揭榜通衢,以验他日,人皆目为狂生。公封事未达金廷,间者募以千金得其副本,为之动色。

《四朝闻见录》

邦衡在新州,偶有“万古嗟无尽,千生笑有穷”之句,新州守评其诗曰:“‘无尽’指宰相”。盖张天觉自号无尽居士。“有穷”则古所谓有穷后羿也。于是迁儋耳。

《独醒杂志》

公徙吉阳军。先是桧于一德格天阁下书赵鼎、李光、胡铨亡人姓名。公时犹在新州。广帅王铁问知新州张棣曰:“胡铨何故未过海?”铨赋词曰:“欲驾巾车归去④,有豺狼当辙。”棣即奏公怨望朝廷,于是送海南编管。命下,棣选使臣游崇部送,封小项筒,过海至雷州。守臣王趯廉得崇以私茗自随,械送狱,且厚饷公。是时诸道望风摭流人,以为奇货,帷趯与流人调护,海上无薪粲百物,趯辄津致之,后卒以此得罪。

《名臣言行录》

邦衡窜⑤新州,再徙吉阳,吉阳即朱崖也。军守张生亦一右列,遇之无状,每旬必令囚首诣廷下。邦衡尽礼事之,至作五十韵诗,为其生日寿。性命之忧,朝不谋夕。是时,黎酋闻邦衡名,遣子就学,尝邀至入山,见军守者,荷枷絣西庑下,酋指而语曰:“此人贪虚已甚吾将杀之,先生以为何如?”邦衡曰:“此人固无状,要为一州主,欲诉其过,各以告海南安抚使,不应擅杀也。”酋遂释之。明日,张诣门悔谢,感再生之恩,自此待为上客,邦衡隆兴初在侍从,录所作生日诗示仲兄文安公,且言昔日事。

《容斋三笔》

淡庵在谪所,因读《离骚》,浩然有江湖之思,作《潇湘夜雨图》以寄兴,自题云:“一片潇湘在笔端,骚人千古带愁看。不堪秋著枫林港,雨阔烟深夜钓寒。”时绍兴丁卯七夕。后一百三十五年辛已,此画归之赵子昂。

《梅磵诗话》

胡淡庵十年海外,北归之日,饮于湘潭胡氏园,题诗云:“君恩许归此一醉,傍有黎颊生微涡。”谓侍奴黎倩也。厥后朱文公见之,题诗曰:“十年浮海一身轻,归对黎涡却有情。世事无知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

《鹤林玉露》

胡忠简作字端凝劲挺,孝宗尝谓之曰:“卿写字宛如卿为人。”对曰:“臣幼法颜真卿,今自成一家耳。”上又曰:“朕前日侍太上皇,于德寿宫阁上治叠书画,得卿戊午所上封事,太上与朕详久玩之。喜卿词意精切,笔法老成,英风义气,凛然飞动。太上自藏之曰:“留为后代式。”但其后为秦桧批抹污渍者多,朕启太上,令工逐行裁去,装裱之矣。

《宋裨类抄》

隆兴元年五月三日晚,铨侍上于内殿之秘阁,蒙赐金凤笺、玉管笔、龙脑墨、凤咮砚。唤内侍司厨满头花备酒。上御玉荷杯,铨用金鸭杯。令潘妃唱《贺新郎》,兰香执玉荷杯,上自注酒赐铨曰:“《贺新郎》者,朕自贺得卿也。酌以玉荷杯者,示朕饮食与卿同器也。”铨流涕,上亦黯然。俄而迁座,进八宝羹,洗盏更酌。上命潘妃持玉荷杯,唱《万年歌》,此词乃仁庙所制,上饮讫,亲唱一曲,名《喜迁莺》,故作此乐。”铨奏曰:“太上退闲,陛下御宇,正当勉力恢复,然此乐亦当有时。”上曰:“卿真忠臣也,汉之汲黯、唐之魏征,亦不过是。”上又问铨在海南时所作诗文,铨一一奏对,时漏已四下。上又凭栏四望,顷之天竺钟声已动,御苑已鸦噪⑥矣。

《玉音问答》

周益公赠胡邦衡诗,题曰:“邦衡置酒出小环,予以官柳名之,闻邦衡近买婢名野梅以为对。”

《益公省斋稿》

胡忠简既以乞斩秦桧掇新州之祸,一时士大夫畏罪箝口,莫敢与之立谈。独王卢溪庭珪作诗送之,曰:“囊封初上九重关,是日清都虎豹闲。百辟动容观奏牍,几人回首丑朝班。名高北斗星辰上,身堕南州瘴海间。岂待他年公论出,汉庭行召贾生还。”“大厦原非一木支,欲将独力拄倾危。痴儿不了公家事,男子要为天下奇。当日奸谀皆胆落,平生忠义只心知。端能饱吃新州饭,在处江山足护持。”桧大怒,坐以谤讪,流夜郎⑦。时年七十。既而桧死,因读韩文公《猛虎行》,复作诗曰:“夜读文公《猛虎》诗,如何虎死忽悲啼。人生未省向来事,虎死方羞向所为。昨日犹能食虎豹,今朝无计奈狐狸。我曾道汝不了事,唤作痴儿果是痴。”寻许自便。

《桯史》

诗狱起,郡守收公,掾突入公家,公谈笑自若。家徒壁立,唯所著《易解》锁箧内,疑其货也,挈以去。公叹曰:“天厄吾书!”或谓今藏掾家。

《续名臣言行录》

秦桧卒,卢溪在夜郎。郡守夙待以囚隶,适邮筒至,张燕公堂以召之。卢溪怪前此未有,不敢赴。邀者接踵。不得已趋诣。罢燕之明日,始闻其事,守盖先得之矣。卢溪既得自便之命,题诗壁间曰:“辰州更在武陵西,每望长安信息希。二十年兴缙绅祸,一朝终失相公威。外人初说哥奴病,远道俄闻逐客归。当日弄权谁敢指?今日忆得姓依稀。”

《桯史》

(以上均录自《宋人轶事汇编》卷一六)

〔注 释〕

①只莫:同睬,即不必理睬。②械送:带枷押送。③当阶 *** :应该在朝廷封官。④巾车归去:辞官回乡。⑤窜:流放。⑥鸦噪:指天已亮。⑦夜郎:汉代西南地区的地方。

《梁书》卷三十三 列传第二十七◎王僧孺 张率

1. 全文翻译谁有

胡铨字邦衡,庐陵人。

建炎二年(1128),高宗在淮海策问进士,胡铨对御题问“治道本天,天道本民”,回答说:“汤、武顺从民众而兴起,桀、纣顺应天道而灭亡。现在陛下起于干戈锋镝之间,外乱内讧,而策问臣下数十条,都质问于天道,而不倾听民众呼声。”

又说:“现在的宰相不比过去的晏殊,枢密、参政又不是过去的韩琦、杜衍、范仲淹。”答问长达一万多字,高宗看到而惊异,打算把他列为众多进士中的第一名,有人忌恨他的耿直,移为第五名。

授予抚州军事判官,没有上任,恰逢隆佑太后逃避金兵到赣州,金军随后追击,胡铨以漕司檄文统摄本州幕僚,召募乡丁辅佐官军抵御,受赏转承直郎。服父丧,从乡先生萧楚学习《春秋》。

绍兴五年(1135),张浚设都督府,辟举胡铨任湖北仓属,胡铨没有赴任。有诏令到都堂审察,兵部尚书吕祉以贤良方正推荐他,赐对,任枢密院编修官。

绍兴八年(1138),宰相秦桧主持议和,金使以“诏谕江南”为名南来,朝廷内外群情激愤。胡铨违抗诏令上疏说:“臣谨案,王伦本是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由于宰相无知,于是推举他出使敌国。

专门从事诡作怪诞之事,欺骗蒙蔽皇上视听,骤然得到高官美职,天下之人都切齿唾骂。现在无故引诱敌使前来,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想让我朝臣服它,是想让我朝充当刘豫的角色。

刘豫以臣子之礼侍奉敌人,南面称王,自以为奠定子孙万代不变的大业,而一旦豺狼改变主意,便突然揪住绑缚他们,父子都成为阶下之囚。借鉴并不遥远,而王伦又想让陛下仿效刘豫。

天下,是祖宗的天下,陛下所居的皇位,是祖宗的皇位,怎么能以祖宗的天下送给金人,将祖宗的皇位变成金朝藩臣的位子!陛下一旦屈膝,那么祖宗在天之灵蒙受夷狄的污辱,祖宗数百年赤子臣民,全部沦为奴隶,朝廷宰执全部成为陪臣,天下士大夫都会撕毁冠冕,变穿胡服。以后豺狼的欲求将更加贪得无厌,怎么能知道它不会像无礼对待刘豫那样对待我朝呢?“三尺孩童是没有什么知识的,但如果指着猪狗让他下拜,他也会怫然大怒。

现在的金人就是猪狗,我朝堂堂大国,一个接着一个朝拜猪狗,这种举动,连童孺都会感到羞耻,而陛下能够忍心这样做吗?王伦的议论这样说‘:我一屈膝那么棺椁就能回来,太后能够归来,钦宗也能归来,中原土地可以得到。’哎呀!自从发生变故以来,主持和议的人谁不以此劝说引诱陛下呢!但是最终没有一次应验,由此就可以知道敌人的真实意图了。

但陛下至今仍没有醒悟,竭尽人民膏血而不加抚恤,忘记国家奇耻大辱而不报复,含垢忍羞,甘心情愿举大宋江山而臣服敌人。即使是金朝一定可以和好,全部像王伦所说的那样,天下和后代将把陛下看成一位什么样的皇帝呢?况且敌人时常变诈毫无信义,而王伦又以奸邪,棺椁一定不会交还,太后一定不会回来,钦宗一定不会南归,中原土地一定不会得到,而此时一旦屈膝以后不能再伸,国势陵夷不能再振,可以痛哭流涕长久叹息了。

“过去陛下曾辗转海上,势如危卵,当时还不忍北面臣服敌人,况且现在国势稍振,众将尽锐,士卒思奋报效。比如不久前金人嚣张,伪齐入侵,曾经失败于襄阳,失败于淮上,失败于涡口,失败于淮阴,这同以前被迫蹈海那种危险的局面相比较,已是大大不同,倘若不得已而用兵,我朝岂会一定败在金军手下呢?现在无故反而臣服金人,打算屈皇帝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将士未战而士气已懈。

这就是鲁仲连所以义不称秦为帝,不是珍惜以秦为帝这一虚名,而是珍惜天下有不能尊其为帝的形势。现在朝内的百官,朝外的军民,万众一声,都要吃王伦之肉。

议论纷纷,陛下没有听到,恐怕一旦发生变故,将有不测的祸患。臣私下认为不斩除王伦,国家的安危存亡不可知。

“虽然如此,王伦并不足道,秦桧以腹心大臣竟然也这样做。陛下有尧、舜那样的天资,秦桧不能皇上如同唐、虞,而打算引导陛下成为后晋石敬瑭。

近来礼部侍郎曾开等引用古代教训阻止他,秦桧竟然厉声斥责说:‘侍郎了解过去的事例,难道只有我不知道!’那么秦桧坚持己见拒绝谏言,已由此可见,而又奏请命令台谏、侍臣计议能否和议,大概是害怕天下议论自己,而让台谏、侍臣共同分担指责罢了。有识之士都认为朝廷没有人才,哎,可惜啊!“孔子说:‘没有管仲,我们都会披发左衽变成少数民族的奴隶了!’管仲,是霸者的辅佐,尚能变左衽之区,而为衣裳之会。

秦桧,是大国的宰相,反而驱使衣冠之俗,变成左衽之乡。这样秦桧不仅是陛下的罪人,实际上也是管仲的罪人。

孙近附和秦桧,于是得到参知政事的官职,天下希望得到治理如同饥渴,而孙近位居重位,不敢对事情否定认可。秦桧说可和,孙近也说可和;秦桧说皇上当拜领金朝国书,孙近也说当拜。

臣曾到政事堂,三次质问而孙近避而不答,只是说‘:已令台谏、侍从计议。’哎呀!参赞国家大政,只是这样占居要位。

如敌骑长驱直入,还能折冲御侮吗?臣个人认为秦桧、孙近也应当斩首。“臣身为枢密院官属,同秦桧等人不共戴天,区区之心,希望砍下三人头颅,挂在大街之上,然后拘留金使,以无礼谴责,兴问罪之师,这。

2. 胡铨传翻译

当时金国派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的部队号称八十万,刘海旦触测吠爻杜诧森超缉宝放弃了楚州,王彦放弃了昭关,濠州、滁州都沦陷了,只有高邮的守将陈敏在射阳湖抵抗敌人,而大将李宝预告求得密诏作为自我保全的方法,控制军队不去救援。

(胡?)铨上奏弹劾他,说:“我接受诏令让范荣防备淮河,李宝防备长江,有紧急事情时相互救援。现在李宝见事情紧急不去救,如若射阳失守,就大势已去了。”

李宝害怕,才出师(和陈敏)成掎角之势(进攻敌人)。当时下了大雪,河中都结了冰,(胡)铨先拿铁锤砸冰,士兵都拼死作战,金兵就退却了。

3. 胡铨谪昭州文言文答案

原文

胡铨谪昭州,临安遣人械送贬所。敦复往见守臣张澄曰:“铨论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时以言事被谪,为开封者必不如是。”澄愧谢,为追还。始桧拜相,制下,朝士相贺,敦复独有忧色曰:“奸人相矣。”张致远、魏矼闻之,皆以其言为过。至是窜铨,敦复谓人曰:“顷言秦之奸,诸君不以为然,今方专国便敢尔,他日何所不至耶?”

权吏部尚书兼江、淮等路经制使。故事,侍从过宰相阁,既退,宰相必送数步。敦复见桧未尝送,每曰:“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寻请外,以宝文阁直学士知衢州,提举亳州明道宫。闲居数年卒,年七十一。

敦复静默如不能言,立朝论事无所避。帝尝谓之曰:“卿鲠峭敢言,可谓无忝尔祖矣。”

(选自《宋史?晏敦复传》)

译文

胡铨被贬到昭州,临安派人让他载上刑具押送到昭州去。晏敦复去拜见守臣张澄说:“胡铨评议丞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时就因为言论而被贬谪过,治理开卦的人决不能做这样的事。”张澄羞愧地道歉,因此追赶着去掉了胡铨的刑具。当初秦桧刚做丞相的时候,旨意刚下,朝廷众人都来相贺,只有晏敦复面有忧色说:“奸佞的小人做了丞相了。”张致远、魏矼听到这句话,都认为他言过其实。等到这一次陷害胡铨,晏敦复对人说:“我以前说秦桧是一个奸佞小人,你们都认为我说的不对。现在他刚手握大权便敢做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

晏敦复是吏部尚书,同时兼任江淮等地的路经制使。按照旧例,他要去宰相阁汇报,退出的时候,宰相一定要送他几步。可是晏敦复从来没见秦桧出来相送过,于是每每对人说:“人必先有自取侮辱的行为,然后别人才侮辱他。”不久他就请求外调,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去做了衢州的知县,监督亳州明道宫。他在家闲居了几年后辞世,享年七十一岁。

晏敦复为人沉默寡言好像不能开口说话一样,但是在朝廷上议事却从不忌讳什么。皇帝 曾经这样评论他:“您为人耿直敢言,可以说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啊。”

4. 宋史胡铨传选段翻译

当时金国将士驱散了忠义、纥石烈志宁的士兵号称有八十万之多,刘宝弃楚州城(而逃)。

王彦弃昭关城(而逃),濠州、滁州都沦陷了。只有驻守高邮的官员陈敏在射阳湖抗击敌军,然而大将军李宝打算为保自己的安危而求一封秘密的诏函,坐拥军队却不去营救。

胡铨上书皇上说:“微臣受圣上的诏令命令陈敏守淮水,李宝守长江,(让他们)根据战争的缓急情况来互相支援。如今李宝看见陈敏情况危急却不营救,如若射阳失守,(我们的)大势就不保了。”

李宝(得知此事)害怕了,这才开始出兵助阵。当时天降大雪,河水都结冰了,胡铨手持铁锤捶打冰面,士兵在战场上也都很卖命,金人这才(被迫)退兵。

5. 晏敦复传文言文答案

译文

胡铨被贬到昭州,临安派人让他载上刑具押送到昭州去。敦复去拜见守臣张澄说:“胡铨评议丞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时就因为言论而被贬谪过,治理开卦的人决不能做这样的事。”张澄羞愧地道歉,因此追赶着去掉了胡铨的刑具。当初秦桧刚做丞相的时候,旨意刚下,朝廷众人都来相贺,只有敦复面有忧色说:“奸佞的小人做了丞相了。”张致远、魏矼听到这句话,都认为他言过其实。等到这一次陷害胡铨,敦复对人说:“我以前说秦桧是一个奸佞小人,你们都认为我说的不对。现在他刚手握大权便敢做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

敦复是吏部尚书,同时兼任江淮等地的路经制使。按照旧例,他要去宰相阁汇报,退出的时候,宰相一定要送他几步。可是敦复从来没见秦桧出来相送过,于是每每对人说:“人必先有自取侮辱的行为,然后别人才侮辱他。”不久他就请求外调,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去做了衢州的知县,监督亳州明道宫。他在家闲居了几年后辞世,享年七十一岁。

敦复为人沉默寡言好象不能开口说话一样,但是在朝廷上议事却从不忌讳什么。帝曾经这样评论他:“你为人耿直敢言,可是说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啊。”

经费不足——没有办法让寺庙兴旺起来

——回答的意思是说:就是让你来做主持,当然需要你去筹集经费自己让它兴旺起来——也就是说钱是寺的关键,住持是钱 的关键

6. 晏敦复传文言文答案

译文

胡铨被贬到昭州,临安派人让他载上刑具押送到昭州去。敦复去拜见守臣张澄说:“胡铨评议丞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时就因为言论而被贬谪过,治理开卦的人决不能做这样的事。”张澄羞愧地道歉,因此追赶着去掉了胡铨的刑具。当初秦桧刚做丞相的时候,旨意刚下,朝廷众人都来相贺,只有敦复面有忧色说:“奸佞的小人做了丞相了。”张致远、魏矼听到这句话,都认为他言过其实。等到这一次陷害胡铨,敦复对人说:“我以前说秦桧是一个奸佞小人,你们都认为我说的不对。现在他刚手握大权便敢做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

敦复是吏部尚书,同时兼任江淮等地的路经制使。按照旧例,他要去宰相阁汇报,退出的时候,宰相一定要送他几步。可是敦复从来没见秦桧出来相送过,于是每每对人说:“人必先有自取侮辱的行为,然后别人才侮辱他。”不久他就请求外调,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去做了衢州的知县,监督亳州明道宫。他在家闲居了几年后辞世,享年七十一岁。

敦复为人沉默寡言好象不能开口说话一样,但是在朝廷上议事却从不忌讳什么。帝曾经这样评论他:“你为人耿直敢言,可是说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啊。”

经费不足——没有办法让寺庙兴旺起来

——回答的意思是说:就是让你来做主持,当然需要你去筹集经费自己让它兴旺起来——也就是说钱是寺的关键,住持是钱 的关键

戊午上高宗封事原文及翻译注释

王僧孺,字僧孺,东海郯人,魏卫将军肃八世孙。曾祖雅,晋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祖准,宋司徒左长史。

僧孺年五岁,读《孝经》,问授者此书所载述,曰:"论忠孝二事。"僧孺曰:"若尔,常愿读之。"六岁能属文,既长好学。家贫,常佣书以养母,所写既毕,讽诵亦通。

仕齐,起家王国左常侍、太学博士。尚书仆射王晏深相赏好。晏为丹阳尹,召补郡功曹,使僧孺撰《东宫新记》。迁大司马豫章王行参军,又兼太学博士。司徒竟陵王子良开西邸招文学,僧孺亦游焉。文惠太子闻其名,召入东宫,直崇明殿。欲拟为宫僚,文惠薨,不果。时王晏子德元出为晋安郡,以僧孺补郡丞,除候官令。建武初,有诏举士,扬州刺史始安王遥光表荐秘书丞王暕及僧孺曰:"前候官令东海王僧孺,年三十五,理尚栖约,思致悟敏,既笔耕为养,亦佣书成学。至乃照萤映雪,编蒲缉柳,先言往行,人物雅俗,甘泉遗仪,南宫故事,画地成图,抵掌可述;岂直鼮鼠有必对之辩,竹书无落简之谬,访对不休,质疑斯在。"除尚书仪曹郎,迁治书侍御史,出为钱唐令。

初,僧孺与乐安任昉遇竟陵王西邸,以文学友会,及是将之县,昉赠诗,其略曰:"惟子见知,惟余知子。观行视言,要终犹始。敬之重之,如兰如芷。形应影随,曩行今止。百行之首,立人斯著。子之有之,谁毁谁誉。脩名既立,老至何遽。谁其执鞭,吾为子御。刘《略》班《艺》,虞《志》荀《录》,伊昔有怀,交相欣勖。下帷无倦,升高有属。嘉尔晨灯,惜余夜烛。"其为士友推重如此。

天监初,除临川王后军记室参军,待诏文德省。寻出为南海太守。郡常有高凉生口及海舶每岁数至,外国贾人以通货易。旧时州郡以半价就市,又买而即卖,其利数倍,历政以为常。僧孺乃叹曰:"昔人为蜀部长史,终身无蜀物,吾欲遗子孙者,不在越装。"并无所取。视事期月,有诏征还,郡民道俗六百人诣阙请留,不许。既至,拜中书郎、领著作,复直文德省,撰《中表簿》及《起居注》。迁尚书左丞,领著作如故。俄除游击将军,兼御史中丞。僧孺幼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簿,驱迫沟中。及是拜日,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寻以公事降为云骑将军, *** 如故,顷之即真。是时高祖制《春景明志诗》五百字,敕在朝之人沈约已下同作,高祖以僧孺诗为工。迁少府卿,出监吴郡。还除尚书吏部郎,参大选,请谒不行。

出为仁威南康王长史,行府、州、国事。王典签汤道愍暱于王,用事府内,僧孺每裁抑之,道愍遂谤讼僧孺,逮诣南司。奉笺辞府曰:"下官不能避溺山隅,而正冠李下,既贻疵辱,方致徽绳,解箓收簪,且归初服。窃以董生伟器,止相骄王;贾子上才,爰傅卑土。下官生年有值,谬仰清尘,翼西雍,窃步东阁,多惭袨服,取乱长裾,高榻相望,直居坐右,长阶如画,独在僚端。借其从容之词,以宽和之色,恩礼远过申、白,荣望多厕应、徐。厚德难逢,小人易说。方谓离肠陨首,不足以报一言;露胆披诚,何能以酬屡顾。宁谓罻罗裁举,微禽先落;阊阖始吹,细草仍坠。一辞九畹,方去五云。纵天网是漏,圣恩可恃,亦复孰寄心骸,何施眉目。方当横潭乱海,就鱼鳖而为羣;披榛扪树,从虺蛇而相伍。岂复仰听金声,式瞻玉色。顾步高轩,悲如霰委;踟蹰下席,泪若绠縻。"

僧孺坐免官,久之不调。友人庐江何炯犹为王府记室,乃致书于炯,以见其意。曰:

近别之后,将隔暄寒,思子为劳,未能忘弭。昔李叟入秦,梁生适越,犹怀怅恨,且或吟谣;况歧路之日,将离严网,辞无可怜,罪有不测。盖画地刻木,昔人所恶,丛棘既累,于何可闻,所以握手恋恋,离别珍重。弟爱同邹季,**承睫,吾犹复抗手分背,羞学妇人。素钟肇节,金飚戒序,起居无恙,动静履宜。子云笔札,元瑜书记,信用既然,可乐为甚。且使目明,能祛首疾。甚善甚善。

吾无昔人之才而有其病,癫眩屡动,消渴频增。委化任期,故不复呼医饮药。但恨一旦离大辱,蹈明科,去皎皎而非自污,抱郁结而无谁告。丁年蓄积,与此销亡,徒窃高价厚名,横叨公器人爵,智能无所报,筋力未之酬,所以悲至抚膺,泣尽而继之以血。

顾惟不肖,文质无所底,盖困于衣食,迫于饥寒,依隐易农,所志不过钟庾。久为尺板斗食之吏,以从皁衣黑绶之役,非有奇才绝学,雄略高谟,吐一言可以匡俗振民,动一议可以固邦兴国。全璧归赵,飞矢救燕,偃息藩魏,甘卧安郢,脑日逐,髓月支,拥十万而横行,提五千而深入,将能执圭裂壤,功勒景钟,锦绣为衣,朱丹被毂,斯大丈夫之志,非吾曹之所能及已。直以章句小才,虫篆末艺,含吐缃缥之上,翩跹樽俎之侧,委曲同之针缕,繁碎譬之米盐,孰致显荣,何能至到。加性疏涩,拙于进取,未尝去来许、史,遨游梁、窦,俯首胁肩,先意承旨。是以三叶靡遘,不与运并,十年未徙,孰非能薄。及除旧布新,清晷方旦,抱乐衔图,讼讴有主,而犹限一吏于岑石,隔千里于泉亭,不得奉板中涓,预衣裳之会,提戈后劲,厕龙豹之谋。及其投劾归来,恩均旧隶,升文石,登玉陛,一见而降颜色,再睹而接话言,非藉左右之容,无劳羣公之助。又非同席共研之夙逢,笥饵卮酒之早识,一旦陪武帐,仰文陛,备聃、佚之柱下,充严、朱之席上,入班九棘,出专千里,据操撮之雄官,参人伦之显职,虽古之爵人不次,取士无名,未有蹑影追风,奔骤之若此者也。

盖基薄墙高,途遥力踬,倾蹶必然,颠匐可俟。竟以福过灾生,人指鬼瞰,将均宥器,有验倾卮,是以不能早从曲影,遂乃取疑邪径。故司隶懔懔,思得应弦,譬县厨之兽,如离缴之鸟,将充庖鼎,以饵鹰鹯。虽事异钻皮,文非刺骨,犹复因兹舌杪,成此笔端,上可以投畀北方,次可以论输左校,变为丹赭,充彼舂薪。幸圣主留善贷之德,纡好生之施,解网祝禽,下车泣罪,愍兹奊诟,怜其觳觫,加肉朽胔,布叶枯株,辍薪止火,得不销烂。所谓还魂斗极,追气泰山,止复除名为民,幅巾家巷,此五十年之后,人君之赐焉。木石感阴阳,犬马识厚薄,员首方足,孰不戴天?而窃自有悲者,盖士无贤不肖,在朝见嫉;女无美恶,入宫见妒。家贫,无苞苴可以事朋类,恶其乡原,耻彼戚施,何以从人,何以徇物?外无奔走之友,内乏强近之亲。是以构市之徒,随相媒糵。及一朝捐弃,以快怨者之心,吁!可悲矣。

盖先贵后贱,古富今贫,季伦所以发此哀音,雍门所以和其悲曲。又迫以严秋杀气,具物多悲,长夜展转,百忧俱至。况复霜销草色,风摇树影。寒虫夕叫,合轻重而同悲;秋叶晚伤,杂黄紫而俱坠。蜘蛛络幕,熠耀争飞,故无车辙马声,何闻鸣鸡吠犬。俯眉事妻子,举手谢宾游。方与飞走为邻,永用蓬蒿自没。忾其长息,忽不觉生之为重。素无一廛之田,而有数口之累。岂曰匏而不食,方当长为佣保,餬口寄身,溘死沟渠,以实蝼蚁。悲夫!岂复得与二三士友,抱接膝之欢,履足差肩,摛绮縠之清文,谈希微之道德。唯吴冯之遇夏馥,范彧之值孔嵩,愍其留赁,怜此行乞耳。傥不以垢累,时存寸札,则虽先犬马,犹松乔焉。去矣何生,高树芳烈。裁书代面,笔泪俱下。

久之,起为安西安成王参军,累迁镇右始兴王中记室,北中郎南康王咨议参军,入直西省,知撰谱事。普通三年,卒,时年五十八。

僧孺好坟籍,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与沈约、任昉家书相埒。少笃志精力,于书无所不睹。其文丽逸,多用新事,人所未见者,世重其富。僧孺集《十八州谱》七百一十卷,《百家谱集》十五卷,《东南谱集抄》十卷,文集三十卷,《两台弹事》不入集内为五卷,及《东宫新记》,并行于世。

张率,字士简,吴郡吴人。祖永,宋右光禄大夫。父瑰,齐世显贵,归老乡邑,天监初,授右光禄,加给事中。率年十二,能属文,常日限为诗一篇,稍进作赋颂,至年十六,向二千许首。齐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召迎主簿,不就。起家著作佐郎。建武三年,举秀才,除太子舍人。与同郡陆倕幼相友狎,常同载诣左卫将军沈约,适值任昉在焉,约乃谓昉曰:"此二子后进才秀,皆南金也,卿可与定交。"由此与昉友善。迁尚书殿中郎。出为西中郎南康王功曹史,以疾不就。久之,除太子洗马。高祖霸府建,引为相国主簿。天监初,临川王已下并置友、学。以率为鄱阳王友,迁司徒谢朏掾,直文德待诏省。敕使抄乙部书,又使撰妇人事二十余条,勒成百卷。使工书人琅邪王深、吴郡范怀约、褚洵等缮写,以给后宫。率又为《待诏赋》奏之,甚见称赏。手敕答曰:"省赋殊佳。相如工而不敏,枚皋速而不工,卿可谓兼二子于金马矣。"又侍宴赋诗,高祖乃别赐率诗曰:"东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余虽惭古昔,得人今为盛。"率奉诏往返数首。其年,迁秘书丞,引见玉衡殿。高祖曰:"秘书丞天下清官,东南胄望未有为之者,今以相处,足为卿誉。"其恩遇如此。

四年三月,禊饮华光殿。其日,河南国献舞马,诏率赋之,曰:

臣闻"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故《礼》称骊騵,《诗》诵骝骆。先景遗风之美,世所得闻;吐图腾光之异,有时而出。洎我大梁,光有区夏,广运自中,员照无外,日入之所,浮琛委贽,风被之域,越险效珍,軨服乌号之骏,篸駼豢龙之名。而河南又献赤龙驹,有奇貌绝足,能拜善舞。天子异之,使臣作赋,曰:

维梁受命四载,元符既臻,协律之事具举,胶庠之教必陈,檀舆之用已偃,玉辂之御方巡。考帝文而率通,披皇图以大观。庆惟道而必先,灵匪圣其谁赞。见河龙之瑞唐,瞩天马之祯汉。既叶符而比德,且同条而共贯。询国美于斯今,迈皇王于曩昔。散大明以烛幽,扬义声而远斥。固施之于不穷,谅无所乎朝夕。并承流以请吏,咸向风而率职。纳奇贡于绝区,致龙媒于殊域。伊况古而赤文,爰在兹而朱翼。既效德于炎运,亦表祥于尚色。资皎月而载生,祖河房而挺授。种北唐之绝类,嗣西宛之鸿胄。禀妙足而逸伦,有殊姿而特茂。善环旋于荠夏,知蹈飖于金奏。超六种于周闲,逾八品于汉厩。伊自然之有质,宁改观于肥瘦。岂徒服皁而养安,与进驾以驰骤。尔其挟尺县凿之辨,附蝉伏兔之别,十形五观之姿,三毛八肉之势,臣何得而称焉,固已详于前制。

徒观其神爽,视其豪异,轶跨野而忽逾轮,齐秀麒而并末驷。贬代盘而陋小华,越定单而少天骥。信无等于漏面,孰有取于决鼻。可以迹章、亥之所未游,逾禹、益之所未至。将不得而屈指,亦何暇以理辔。若迹遍而忘反,非我皇之所事。方润色于前古,邈深文而储思。

既而机事多暇,青春未移。时惟上巳,美景在斯。遵镐饮之故实,陈洛宴之旧仪。漕伊川而分派,引激水以回池。集国良于民俊,列树茂于皇枝。纷高冠以连衽,锵鸣玉而肩随。清辇道于上林,肃华台之金座。望发色于绿苞,伫流芬于紫裹。听磬寔之毕举,聆《韶》、《夏》之咸播。承六奏之既阕,及九变之已成。均仪禽于唐序,同舞兽于虞庭。怀夏后之九代,想陈王之紫骍。乃命涓人,效良骏,经周卫,入钩陈。言右牵之已来,宁执朴而后进。既倾首于律同,又蹀足于鼓振。擢龙首,回鹿躯,睨两镜,蹙双凫。既就场而雅拜,时赴曲而徐趋。敏躁中于促节,捷繁外于惊桴。骐行骥动,虎发龙骧;雀跃燕集,鹄引凫翔。妍七盘之绰约,陵九剑之抑扬。岂借仪于褕袂,宁器于髦皇。婉脊投颂,俯膺合雅。露沫歕红,沾汗流赭。乃却走于集灵,驯惠养于丰夏。郁风雷之壮心,思展足于南野。

若彼符瑞之富,可以臻介丘而昭卒业,搢绅羣后,诚希末光,天子深穆为度,未之访也。何则?进让殊事,岂非帝者之弥文哉。今四卫外封,五岳内郡,宜弘下禅之规,增上封之训,背清都而日行,指云郊而玄运。将绝尘而弭辙,类飞鸟与駏驴。总三才而驱骛,按五御而超摅。翳卿云于华盖,翼条风于属车。无逸御于玉轸,不泛驾于金舆。饰中岳之绝轨,营奉高之旧墟。训厚况于人神,弘施育于黎献。垂景炎于长世,集繁祉于斯万,在庸臣之方刚,有从军之大愿。必自兹而展,将同畀于庖军。悼长卿之遗书,悯周南之留恨。

时与到洽、周兴嗣同奉诏为赋,高祖以率及兴嗣为工。

其年,父忧去职。其父侍妓数十人,善讴者有色貌,邑子仪曹郎顾玩之求娉焉,讴者不愿,遂出家为尼。尝因斋会率宅,玩之乃飞书言与率奸,南司以事奏闻,高祖惜其才,寝其奏,然犹致世论焉。

服阕后,久之不仕。七年,敕召出,除中权建安王中记室参军,预长名问讯,不限日。俄有敕直寿光省,治丙丁部书抄。八年,晋安王戍石头,以率为云麾中记室。王迁南兖州,转宣毅咨议参军,并兼记室。王还都,率除中书侍郎。十三年,王为荆州,复以率为宣惠咨议,领江陵令。王为江州,以咨议领记室,出监豫章、临川郡。率在府十年,恩礼甚笃。还除太子仆,累迁招远将军、司徒右长史、扬州别驾。

率虽历居职务,未尝留心簿领,及为别驾奏事,高祖览牒问之,并无对,但奉答云"事在牒中"。高祖不悦。俄迁太子家令,与中庶子陆倕、仆射刘孝绰对掌东宫管记,迁黄门侍郎。出为新安太守,秩满还都,未至,丁所生母忧。大通元年,服未阕,卒,时年五十三。昭明太子遣使赠赙,与晋安王纲令曰:"近张新安又致故。其人才笔弘雅,亦足嗟惜。随弟府朝,东西日久,尤当伤怀也。比人物零落,特可潸慨,属有今信,乃复及之。"

率嗜酒,事事宽恕,于家务尤忘怀。在新安,遣家僮载米三千石还吴宅,既至,遂秏太半。率问其故,答曰:"雀鼠秏也。"率笑而言曰:"壮哉雀鼠。"竟不研问。少好属文,而《七略》及《艺文志》所载诗赋,今亡其文者,并补作之。所著《文衡》十五卷,文集三十卷,行于世。子长公嗣。

刘孝绰,字孝绰,彭城人,本名冉。祖勔,宋司空忠昭公。父绘,齐大司马霸府从事中郎。孝绰幼聪敏,七岁能属文。舅齐中书郎王融深赏异之,常与同载适亲友,号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无我当归阿士。"阿士,孝绰小字也。绘,齐世掌诏诰。孝绰年未志学,绘常使代草之。父党沈约、任昉、范云等闻其名,并命驾先造焉,昉尤相赏好。范云年长绘十余岁,其子孝才与孝绰年并十四五,及云遇孝绰,便申伯季,乃命孝才拜之。天监初,起家著作佐郎,为《归沐诗》以赠任昉,昉报章曰:"彼美洛阳子,投我怀秋作。讵慰耋嗟人,徒深老夫托。直史兼褒贬,辖司专疾恶。九折多美疹,匪报庶良药。子其崇锋颖,春耕励秋获。"其为名流所重如此。

迁太子舍人,俄以本官兼尚书水部郎,奉启陈谢,手敕答曰:"美锦未可便制,簿领亦宜稍习。"顷之即真。高祖雅好虫篆,时因宴幸,命沈约、任昉等言志赋诗,孝绰亦见引。尝侍宴,于坐为诗七首,高祖览其文,篇篇嗟赏,由是朝野改观焉。

寻有敕知青、北徐、南徐三州事,出为平南安成王记室,随府之镇。寻补太子洗马,迁尚书金部侍郎,复为太子洗马,掌东宫管记。出为上虞令,迁除秘书丞。高祖谓舍人周舍曰:"第一官当用第一人。"故以孝绰居此职。公事免。寻复除秘书丞,出为镇南安成王咨议,入以事免。起为安西记室,累迁安西骠骑咨议参军,敕权知司徒右长史事,迁太府卿、太子仆,复掌东宫管记。时昭明太子好士爱文,孝绰与陈郡殷芸、吴郡陆倕、琅邪王筠、彭城到洽等,同见宾礼。太子起乐贤堂,乃使画工先图孝绰焉。太子文章繁富,羣才咸欲撰录,太子独使孝绰集而序之。迁员外散骑常侍,兼廷尉卿,顷之即真。

初,孝绰与到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卿,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寻为御史中丞,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于华省,弃老母于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孝绰诸弟,时随藩皆在荆、雍,乃与书论共洽不平者十事,其辞皆鄙到氏。又写别本封呈东宫,昭明太子命焚之,不开视也。

时世祖出为荆州,至镇,与孝绰书曰:"君屏居多暇,差得肆意典坟,吟咏情性,比复稀数古人,不以委约而能不伎痒;且虞卿、史迁由斯而作,想摛属之兴,益当不少。洛地纸贵,京师名动,彼此一时,何其盛也。近在道务闲,微得点翰,虽无纪行之作,颇有怀旧之篇。至此已来,众诸屑役。小生之诋,恐取辱于庐江;遮道之奸,虑兴谋于从事。方且褰帷自厉,求瘼不休,笔墨之功,曾何暇豫。至于心乎爱矣,未尝有歇,思乐惠音,清风靡闻。譬夫梦想温玉,饥渴明珠,虽愧卞、随,犹为好事。新有所制,想能示之。勿等清虑,徒虚其请。无由赏悉,遣此代怀。数路计行,迟还芳札。"孝绰答曰:"伏承自辞皇邑,爰至荆台,未劳刺举,且摛高丽。近虽预观尺锦,而不睹全玉。昔临淄词赋,悉与杨修,未殚宝笥,顾惭先哲。渚宫旧俗,朝衣多故,李固之荐二邦,徐珍之奏七邑,威怀之道,兼而有之。当欲使金石流功,耻用翰墨垂迹。虽乖知二,偶达圣心。爰自退居素里,却扫穷闬,比杨伦之不出,譬张挚之杜门。昔赵卿穷愁,肆言得失;汉臣郁志,广叙盛衰。彼此一时,拟非其匹。窃以文豹何辜,以文为罪。由此而谈,又何容易。故韬翰吮墨,多历寒暑,既阙子幼南山之歌,又微敬通渭水之赋,无以自同献笑,少酬褒诱。且才乖体物,不拟作于玄根;事殊宿诺,宁贻惧于朱亥。顾己反躬,载怀累息。但瞻言汉广,邈若天涯,区区一心,分宵九逝。殿下降情白屋,存问相寻,食椹怀音,矧矣。"

孝绰免职后,高祖数使仆射徐勉宣旨慰抚之,每朝宴常引与焉。及高祖为《籍田诗》,又使勉先示孝绰。时奉诏作者数十人,高祖以孝绰尤工,即日有敕,起为西中郎湘东王咨议。启谢曰:"臣不能衔珠避颠,倾柯卫足,以兹疏幸,与物多忤。兼逢匿怨之友,遂居司隶之官,交构是非,用成萋斐。日月昭回,俯明枉直。狱书每御,辄鉴蒋济之冤;炙发见明,非关陈正之辩。遂漏斯密网,免彼严棘,得使还同士伍,比屋唐民,生死肉骨,岂侔其施。臣诚无识,孰不戴天。疏远亩陇,绝望高阙,而降其接引,优以旨喻,于臣微物,足为荣陨。况刚条落叶,忽沾云露;周行所置,复齿盛流。但雕朽杇粪,徒成延奖;捕影系风,终无效答。"又启谢东宫曰:"臣闻之,先圣以'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岂非孤特则积毁所归,比周则积誉斯信?知好恶之间,必待明鉴。故晏婴再为阿宰,而前毁后誉。后誉出于阿意,前毁由于直道。是以一犬所噬,旨酒贸其甘酸;一手所摇,嘉树变其生死。又邹阳有言,士无贤愚,入朝见嫉。至若臧文之下展季,靳尚之放灵均,绛侯之排贾生,平津之陷主父,自兹厥后,其徒实繁。曲笔短辞,不暇殚述,寸管所窥,常由切齿。殿下诲道观书,俯同好学,前载枉直,备该神览。臣昔因立侍,亲承绪言,飘风贝锦,譬彼谗慝,圣旨殷勤,深以为叹。臣资愚履直,不能杜渐防微,曾未几何,逢訧罹难。虽吹毛洗垢,在朝而同嗟;而严文峻法,肆奸其必奏。不顾卖友,志欲要君,自非上帝运超己之光,昭陵阳之虐,舞文虚谤,不取信于宸明,在缧婴纆,幸得蠲于庸闇。裁下免黜之书,仍颁朝会之旨。小人未识通方,絷马悬车,息绝朝觐。方愿灭影销声,遂移林谷。不悟天听罔已,造次必彰,不以距违见疵,复使引籍云陛。降宽和之色,垂布帛之言,形之千载,所蒙已厚;况乃恩等特召,荣同起家,望古自惟,弥觉多忝。但未渝丹石,永藏轮轨,相彼工言,构兹媒諓。且款冬而生,已凋柯叶,空延德泽,无谢阳春。"

后为太子仆,母忧去职。服阕,除安西湘东王咨议参军,迁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坐受人绢一束,为饷者所讼,左迁信威临贺王长史。顷之,迁秘书监。大同五年,卒官,时年五十九。

孝绰少有盛名,而仗气负才,多所陵忽,有不合意,极言诋訾。领军臧盾、太府卿沈僧杲等,并被时遇,孝绰尤轻之。每于朝集会同处,公卿间无所与语,反呼驺卒访道途间事,由此多忤于物。

孝绰辞藻为后进所宗,世重其文,每作一篇,朝成暮遍,好事者咸讽诵传写,流闻绝域。文集数十万言,行于世。

孝绰兄弟及羣从诸子侄,当时有七十人,并能属文,近古未之有也。其三妹适琅邪王叔英、吴郡张嵊、东海徐悱,并有才学;悱妻文尤清拔。悱,仆射徐勉子,为晋安郡,卒,丧还京师,妻为祭文,辞甚忄妻怆。勉本欲为哀文,既睹此文,于是阁笔。

孝绰子谅,字求信。少好学,有文才,尤博悉晋代故事,时人号曰"皮里晋书"。历官著作佐郎,太子舍人,王府主簿,功曹史,中城王记室参军。

王筠,字元礼,一字德柔,琅邪临沂人。祖僧虔,齐司空简穆公。父楫,太中大夫。筠幼警寤,七岁能属文。年十六,为《芍药赋》,甚美。及长,清静好学,与从兄泰齐名。陈郡谢览,览弟举,亦有重誉,时人为之语曰:"谢有览举,王有养炬。"炬是泰,养即筠,并小字也。

起家中军临川王行参军,迁太子舍人,除尚书殿中郎。王氏过江以来,未有居郎署者,或劝逡巡不就,筠曰:"陆平原东南之秀,王文度独步江东,吾得比踪昔人,何所多恨。"乃欣然就职。尚书令沈约,当世辞宗,每见筠文,咨嗟吟咏,以为不逮也。尝谓筠:"昔蔡伯喈见王仲宣称曰:'王公之孙也,吾家书籍,悉当相与。'仆虽不敏,请附斯言。自谢朓诸贤零落已后,平生意好,殆将都绝,不谓疲暮,复逢于君。"约于郊居宅造阁斋,筠为草木十咏,书之于壁,皆直写文词,不加篇题。约谓人云:"此诗指物呈形,无题署。"约制《郊居赋》,构思积时,犹未都毕,乃要筠示其草,筠读至"雌霓连蜷",约抚掌欣抃曰:"仆尝恐人呼为霓。"次至"坠石磓星",及"冰悬坎而带坻"。筠皆击节称赞。约曰:"知音者希,真赏殆绝,所以相要,政在此数句耳。"筠又尝为诗呈约,即报书云:"览所示诗,实为丽则,声和被纸,光影盈字。夔、牙接响,顾有余惭;孔翠羣翔,岂不多愧。古情拙目,每伫新奇,烂然总至,权舆已尽。会昌昭发,兰挥玉振,克谐之义,宁比笙簧。思力所该,一至乎此,叹服吟研,周流忘念。昔时幼壮,颇爱斯文,含咀之间,倏焉疲暮。不及后进,诚非一人,擅美推能,实归吾子。迟比闲日,清觏乃申。"筠为文能压强韵,每公宴并作,辞必妍美。约常从容启高祖曰:"晚来名家,唯见王筠独步。"

累迁太子洗马,中舍人,并掌东宫管记。昭明太子爱文学士,常与筠及刘孝绰、陆倕、到洽、殷芸等游宴玄圃,太子独执筠袖抚孝绰肩而言曰:"所谓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其见重如此。筠又与殷芸以方雅见礼焉。出为丹阳尹丞、北中郎咨议参军,迁中书郎。奉敕制《开善寺宝志大师碑文》,词甚丽逸。又敕撰《中书表奏》三十卷,及所上赋颂,都为一集。俄兼宁远湘东王长史,行府、国、郡事。除太子家令,复掌管记。

普通元年,以母忧去职。筠有孝性,毁瘠过礼,服阕后,疾废久之。六年,除尚书吏部郎,迁太子中庶子,领羽林监,又改领步兵。中大通二年,迁司徒左长史。三年,昭明太子薨,敕为哀策文,复见嗟赏。寻出为贞威将军、临海太守,在郡被讼,不调累年。大同初,起为云麾豫章王长史,迁秘书监。五年,除太府卿。明年,迁度支尚书。中大同元年,出为明威将军、永嘉太守,以疾固辞,徙为光禄大夫,俄迁云骑将军、司徒左长史。太清二年,侯景寇逼,筠时不入城。明年,太宗即位,为太子詹事。筠旧宅先为贼所焚,乃寓居国子祭酒萧子云宅,夜忽有盗攻之,惊惧坠井卒,时年六十九。家人十余人同遇害。

筠状貌寝小,长不满六尺。性弘厚,不以艺能高人,而少擅才名,与刘孝绰见重当世。其自序曰:"余少好书,老而弥笃。虽偶见瞥观,皆即疏记,后重省览,欢兴弥深,习与性成,不觉笔倦。自年十三四,齐建武二年乙亥至梁大同六年,四十载矣。幼年读《五经》,皆七八十遍。爱《左氏春秋》,吟讽常为口实,广略去取,凡三过五抄。余经及《周官》、《仪礼》、《国语》、《尔雅》、《山海经》、《本草》并再抄。子史诸集皆一遍。未尝倩人手,并躬自抄录,大小百余卷。不足传之好事,盖以备遗忘而已。"又与诸儿书论家世集云:"史传称安平崔氏及汝南应氏,并累世有文才,所以范蔚宗云崔氏'世擅雕龙'。然不过父子两三世耳;非有七叶之中,名德重光,爵位相继,有集,如吾门世者也。沈少傅约语人云:'吾少好百家之言,身为四代之史,自开辟已来,未有爵位蝉联,文才相继,如王氏之盛者也。'汝等仰观堂构,思各努力。"筠自撰其文章,以一官为一集,自洗马、中书、中庶子、吏部佐、临海、太府各十卷,《尚书》三十卷,凡一百卷,行于世。

史臣陈吏部尚书姚察曰:王僧孺之巨学,刘孝绰之词藻,主非不好也,才非不用也,其拾青紫,取极贵,何难哉!而孝绰不拘言行,自踬身名,徒郁抑当年,非不遇也。

《梁书》 唐·姚思廉

戊午上高宗封事原文及翻译注释如下:

绍兴八年十一月日,右通直郎枢密院编修臣胡铨,谨斋沐裁书,昧死百拜,献于皇帝陛下。

臣谨按:王伦本一狎邪小人,市井无赖,顷缘宰相无识,遂举以使虏,专务诈诞,斯罔天听,骤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齿唾骂。今者无故诱致虏使,以“诏谕江南”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刘豫我也!刘豫臣事丑虏,南面称王,自以为子孙帝王、万世不拔之业,一旦豺狼改虑,捽而缚之,父子为虏。商鉴不远,而伦又欲陛下效之。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为犬戎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犬戎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则祖宗庙社之灵尽污夷狄,祖宗数百年之赤子尽为左衽,朝廷宰执尽为陪臣,天下之士大夫皆当裂冠毁冕,变为胡服。

异时豺狼无厌之求,安知不加我以无礼如刘豫也哉!夫三尺童子至无知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怫然怒。今丑虏,则犬豕也。堂堂大国,相率而拜犬豕,曾童孺之所羞,而陛下忍为之邪?

伦之议乃曰:“我一屈膝,则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变故以来,主和议者,谁不以此说啖陛下哉?然而卒无一验,则虏之情伪已可知矣。而陛下尚不觉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国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举天下而臣之甘心焉。

就令虏决可和,尽如伦议,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况丑虏变诈百出,而伦又以奸邪济之,梓宫决不可还,太后决不可复,渊圣决不可归,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复伸;国势陵夷,不可复振,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矣。

向者陛下间关海道,危如累卵,当时尚不肯北面臣敌,况今国势稍张,诸将尽锐,士卒思奋。只如顷者敌势陆梁,伪豫入寇,固尝败之于襄阳,败之于淮上,败之于涡口,败之于淮阴,较之前日蹈海之危,已万万矣!倘不得已而至于用兵,则我岂遽出虏人下哉?今无故而反臣之,欲屈万乘之尊,下穹庐之拜,三军之士不战而气已索。

此鲁仲连所以义不帝秦,非惜夫帝秦之虚名,惜夫天下大势有所不可也!今内而百官,外而军民,万口一谈,皆欲食伦之肉。谤议汹汹,陛下不闻,正恐一旦变作,祸且不测。臣窃谓不斩王伦,国之存亡未可知也。

虽然,伦不足道也,秦桧以心腹大臣而亦为之。陛下有尧舜之资,桧不能致陛下如唐虞,而欲导陛下为石晋。近者礼部侍郎曾开等引古谊以折之,桧乃厉声责曰:“侍郎知故事,我独不知!”则桧之随非愎谏,已自可见。而乃建白,令台谏侍臣佥议可否,是明畏天下议己,而令台谏侍臣共分谤耳。有识之士,皆以为朝廷无人。

吁,可惜哉!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夫管仲,霸者之佐耳,尚能变左衽之区,而为衣裳之会。秦桧,大国之相也,反驱衣冠之俗,归左衽之乡。则桧也,不唯陛下之罪人,实管仲之罪人矣。孙近附会桧议,遂得参知政事。

天下望治有如饥渴,而近伴食中书,漫不敢可否事。桧曰“虏可和”,近亦曰“可和”;桧曰“天子当拜”,近亦曰“当拜”。臣尝至政事堂,三发问而近不答,但曰:“已令台谏侍从议矣”。呜呼!参赞大政,徒取充位如此,有如虏骑长驱,尚能折冲御侮耶?臣窃谓:秦桧、孙近亦可斩也!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耳,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小臣狂妄,冒渎天威,甘俟斧钺,不胜陨越之至!

译文:绍兴八年十一月,右通直郎枢密院编修官臣子胡铨,斋戒沐浴,恭敬地写下这篇奏疏,冒着死罪献于皇帝陛下。

我恭谨地考察过:王伦本来是一个行为轻薄奸邪的小人,街市上的狡诈之徒,前不久因宰相秦桧没有眼力,竟推举他出使金国。他专事奸诈虚妄,欺骗皇上,突然得居高官,天下人无不痛恨唾骂他。

他无缘无故地引来金国使臣,以“江南诏谕使”的名义同我朝谈判,这是想把我大宋当作臣妾,想把我大宋看作刘豫啊!刘豫像臣属一样侍奉金人,面朝南做上了儿皇帝,他自认为这是子孙称帝而万代不会改变的事业,金人一旦改变主意,就把他揪住捆绑起来,父子都做了俘虏。先例可鉴,记忆犹新,而王伦又想要皇上效法刘豫。

天下是祖宗创立的天下,皇上所居的帝位是祖宗传下的帝位。怎么能把祖宗的天下变为金人的天下,把祖宗的帝位变成金人附属国儿皇帝的地位呢!皇上一投降,那么宗庙社稷的神灵都将被金人所玷污,祖宗养育了几百年的人民都要衣襟向左改变风俗了!朝廷执政大臣都将降为陪臣,全国的士大夫都要废弃汉族的礼服,换上金人的服装。

到时金人的贪欲无法满足,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像对待刘豫那样用无礼的态度强加到我们头上呢!三尺儿童是最不懂事的,如果指着狗猪要他跪拜,那他也会怫然大怒;金人就是狗猪,堂堂宋国,一个接一个地拜倒在狗猪脚下,就是小孩子都感到羞耻,难道皇上忍心这样做吗?

王伦的意见竟说:“宋朝只要向金人投降,那么徽宗的灵柩便可归还,太后便可回国,钦宗便可归返,中原便可收复。”唉!自从汴京沦陷以来,主张议和的人,谁不是拿这种话来引诱皇上呢?但是终究没有一桩应验的,金人是真心还是意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而皇上还不醒悟过来,耗尽百姓的膏血却不知顾惜,忘了国家大仇却不思报复,含垢忍辱,拿天下来臣事金人却心甘情愿。即使金人一定可以讲和,完全像王伦所说的那样,那天下的后人又将会把皇上说成是什么样的君主呢?

何况金人狡诈多端,而且王伦又用奸诈的手段帮助他们,那么徽宗的灵柩决不可能归还,太后决不可能回国,钦宗决不可能归返,中原决不可能收复。然而膝盖一弯曲便不能再伸直了,国势一衰微便不能再振作了,真叫人为此痛哭流涕长叹不已啊!

过去皇上辗转避难在海道上,危险得像垒起来的蛋一样,那个时候尚且不愿面向北方对敌称臣,何况国家形势逐渐好转,将领们竭尽锐气杀敌,士兵们渴望奋起抗战。就比如前不久金人势力到处侵扰,刘豫配合金人入侵,我军就在襄阳、淮水、涡口、淮阴等地击败过他们。

比起流离在海上那样的危险境遇,当然已经好了万倍。使不得已而非用兵不可,我们难道就一定会败在金人之下吗?现在无缘无故地反而臣服于金人,要委屈皇帝的尊严,向金人俯首跪拜,三军将士不等作战士气就已经衰竭了。

这就是鲁仲连仗义不尊秦为帝的原因,不是舍不得那尊秦为帝的虚名,而是顾惜那天下大势不容许这样做。朝廷内大小官员,朝廷外军队和百姓,异口同声,都想吃王伦的肉。内外议论纷纷,皇上却不闻不问,我真担心一旦事变发生,祸害将不可预料。我私下认为不杀掉王伦,国家的存亡就不可想象。

纵然如此,王伦不值一说,而秦桧凭着朝廷心腹大臣的身份也做出这样的事。皇上有唐尧、虞舜的才资,秦桧不能使皇上成为唐尧、虞舜一样的国君,却想诱导皇上做石敬塘那样的儿皇帝。礼部侍郎曾开等人引用古人所说的道理来驳斥他,秦桧竟大声责备他们说:“你知道古人的事,我难道不知道吗!”

秦桧坚持错误、不听别人的劝告,从这件事上就自然可以看清楚。至于他提出建议,让御史台、谏院和左右侍从共同讨论可否议和,这大概是害怕天下人议论自己,而让御史台、谏院和左右侍从共同来分担舆论的指责。有见识的人士,都以为朝廷没有人才。唉!真痛惜啊!孔子说:“倘若没有管仲,我们恐怕要披着头发,衣衽向左了。”

管仲不过是霸主齐桓公的助手罢了,还能改变衣衽向左的地区,协助主持会盟各国诸侯。秦桧是大国的宰相,反而驱使百姓放弃文明风俗,成为衣衽向左的地区。那么秦桧不仅是皇上的罪人,实在也是管仲的罪人了。孙近附和秦桧的意见,于是做到参知政事。天下人盼望太平如饥似渴,孙近却在中书省吃白饭,议事时完全不表示赞成或反对。

秦桧说对敌国可以讲和,孙近也说可以讲和;秦桧说天子应当向金人下拜,孙近也说应当下拜。我曾经到过政事堂,多次提出质问而孙近却不回答,只是说:“已经命令御史台、谏院和左右侍从讨论了。”唉!参与决定国家大事却只求讨人喜欢,空占官位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敌骑长驱直入,还能抗拒敌人抵御外侮吗?我私下认为秦桧、孙近也应该斩首。

我充当枢密院一名属员,誓不与秦桧等同活在一个天底下。我的小小心愿,就是希望将秦桧、王伦、孙近三人斩首,把他们的头颅悬挂在竹竿上到藁街上去示众。然后拘留金国使者,责备他们违背礼义,再从容地派出讨伐金国的军队,那么三军将士不待作战就已勇气倍增。

不这样的话,我只有跳入东海一死罢了,岂能留在小朝廷苟且偷生吗?小臣狂妄,冒犯了陛下的尊严,甘心等待着处罚,不胜惶恐之至。

封事:密封的奏章。古时群臣上奏章表,一般不用封缄,如事涉机密,为防泄露,就封以皂囊(黑色丝织口袋)。

绍兴:南宋皇帝赵构年号,1131年至1162年。十一月日:十一月某日。

右通直郎:官职,六品文官。枢密院:官署名称。宋代枢密院主要管理军事机密及边防等事,与中书省并称“二府”,同为最高机关。枢密院长官枢密使、知枢密院事以士人充任,副职间用武臣。编修:官职名,掌修国史、实录。枢密院设编修官,负责编纂记述。绍兴五年,胡铨任枢密院编修官。

斋沐:斋戒沐浴,以示虔诚。裁书:裁笺作书,写信。这里指写此封事。

谨按:恭敬论述。按,经过考察核实得出的结论。

王伦:字正道,莘县(今山东莘县)人。绍兴七年(1137年),徽宗和宁德后死于金国,王伦任迎奉梓宫使,出使金国,答应割地议和。绍兴八年(1138年),王伦出使金国,不久即与金国使臣同回临安。绍兴九年,王伦再次出使金国被拘,六年后拒绝降金,自云:“臣今将命被留,欲污以伪职,臣敢爱一死以辱命!”遂被金国君主勒死。狎邪:行为放荡,品行不端。

顷:不久以前。缘:因为。宰相:指秦桧,时任宰相,力主与金讲和。

举:推举。使虏:出使金朝。虏,对敌人蔑称。下文丑虏、犬戎、夷狄等,皆有蔑视意。

专务诈诞:只说些欺诈虚妄的话。